李莲花的咳嗽一阵连着一阵,过了许久才平息来,还未来及把自己撑起来,一大力就把他拽了起来。单孤刀一手扯着他的前襟,非常暴地把他拎起来推到供桌上,另一手掌风一推,供桌上的贡品七七八八落一地。一种不祥的预涌上心,李莲花还没来得及开,单孤刀的手顺着斗篷就探了去,暴地扯他的腰封。
中正殿中,宝座巍巍腾瑞霭,殿堂灿灿耀佛光,皇家寺院金碧辉煌,院中不止有三百余年的白梅,更有千树红梅,还有数十株罕见的绿梅。李莲花先是欣赏了好一会儿琉璃世界白雪红梅,又在逊雪三分白却胜雪一段香的白梅前驻足良久,见着为他引路的小沙弥急得挝耳挠腮又不敢他,方才慢悠悠地晃了观音殿。观音殿里早早地就烧上了地龙,一踏气就迎面扑来。小沙弥长舒一气,飞快的带上门退了去。空旷的大殿只剩他们两个人。单孤刀刚刚敬完香,正背对着他念疏文,向前再走几步,单孤刀的声音便飘了耳朵,“……良由大士无心,以众生之心为心。大士无念,以众生之念为念。”
单孤刀手上继续用力,恨不得就此掐死他,脆弱的咙在他掌动,李莲花不上气,面涨得通红,挣扎由激烈渐渐变得微弱。原来这世上总有些什么,你求不得,放不,舍不得,又杀不得。任你天纵英豪睥睨四合,也要陷这怨憎会的绝境,恨贪痴,都是原罪,无逢生,无力回天。
李莲花倒一冷气,抬脚就踹了过去,“单孤刀,这是什么地方!你疯了!”
李莲花用力了手,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坐来等他收拾妥当。
“伏维观音大士,断我命数,绝我嗣,了无牵挂,早登极乐,往生净土。”
语罢,单孤刀非常虔诚地拜了三拜,又焚烧了疏文,方才起转向李莲花,“相夷,你也来拜一拜吧。”
李莲花试图把手来但没动,“我今天就要去梅园看梅花。”
李莲花用力推搡着他的肩膀,“单孤刀!佛堂
单孤刀攥住了他的小,顺势挤了他两之间,欺上前,把他牢牢地压在了供桌之上,“这是什么地方!普天之,哪里不是王土!”
这世上若真有神佛……
“……仰冀大士,赐我福德智慧之,以期严宗社之重、顺恒久之宜、继万年之统、系四海之心。”
李莲花今天穿的颇为正式,搭的腰封宽就且长,腰上缠了两圈后还打了一个繁复的结,单孤刀扯了两没有扯开,直接用力一震,镶金嵌玉的腰封被震成数段,四坠而去。没了腰封的束缚,领的斜襟暗扣本受不住这样的蛮力撕扯,直接就崩裂开来,了里面的素中衣。
单孤刀终于松开了手,李莲花蜷缩成一团止不住地咳嗽,他并没有理会,甚至没有去看一,无尽的愤怒与暴戾充斥了他的心。观音仍手持莲花无悲无喜地看着他,单孤刀怀着无法遏制的恶意想,你算什么东西,木雕石像,也在上,也决定人间的事?我殚竭虑十年,才登上这至尊之位;我从阎王手中抢命,穷尽天材地宝,才把这个人再一次留在边。我单孤刀想要的东西,哪一样不是靠自己才握在手里的,我来求你这个木雕泥塑,岂不可笑!
李莲花被他掐得呼困难,耳被震得生疼,却仍然在笑,“观音大士察一切,收不回去了。”
这样自弃的话,皱着眉走过去把李莲花的手拢在手中,“相夷,你只要留在我边,我什么不能给你?”
求诸天神佛予我最后的慈悲。
“中正殿也有梅花,”单孤刀加重了语气,“相夷,听话。”
李莲花神非常冷淡,观音像不悲不喜,俯视众生。李莲花少年时不信神佛,因为想要的他都靠自己拿到了。后来遭逢巨变,世事磋磨,心大改,更加不信神佛,因为他已然寻到了自己自在圆的。但现在,李莲花仰视着这一尊玉像,菩萨低眉,慈悲六,他缓缓的跪了来,无尽的悲凉涌上心,心想,果然,未经苦,不信神佛。
“唯愿菩萨,普施无畏,愍我愚诚,满我所愿。”
李莲花话还没有说完,一大力就把他掼倒在地,单孤刀扼着他的咙,周上都是发的怒气,看他的神犹如看一个累世的仇敌,怒吼:“收回去!”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