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天赋之外,传得最多的是他的世以及他母亲和言氏当家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
据说这位言先生为了迎他们母言家不惜和老丈人大动戈,正闹得不可开交,给八卦小报贡献了不少谈资,是舆论的中心焦。
有夸他深不悔平步青云后仍不忘旧,也有将他批得狗血,说他当初装作深款款赘言家只为上位,将言氏千金得香消玉殒后一对狗男女企图里应外合谋取言氏家业,一时间各类言甚嚣尘上。
当然,那时我中半没装这些阴谋阳谋,心思全都地被祁叙这个人占据,和所有心漾的同龄女生挤在教室外狭长的走里,撑着巴悄悄观望那个坐在松树底纤秀的背影。
苏格兰调的格衬衣搭藏蓝线衫,袖齐整地挽着,弯弯绕绕的耳机线从前延伸衣袋,在思考时,手指会无意识地轻轻在石阶上敲敲,通透好看的指尖在阳光有着珍珠般莹的底。
我的少女时代没过什么轰轰烈烈的惊天伟业,见到祁叙便犹如渴之人得见绿洲,一栽河。
起初是从他人那里打探报,再三问得他每周四午都会在音乐琴室逗留。
在我第十次好时机,有意无意穿着裙摆火红大开大合的连衣裙,蹬着方跟小鞋招摇过琴室门,他柔声将我叫住。
我心一颤。照原本的计划,这时候我应该惊起却回,给他留一个飘飘远去引无限遐想的背影,最好惊艳到让人一见难忘,从此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但这个计划在实施过程中了岔,我着急忙慌间把裙边勾了花枝里,低整理的时候,发也随之和枝叶纠缠不清。
琴房窗前有一树白樱,微风细细,摇落一枝碎雪,他在纷纷花雨里越走越近,将我遗落在地上的丝巾拾起递过来,声音也像花雨般泽柔亮:
“同学,我经常在这里看到你,是对钢琴很兴趣吗?”
我的姿势卡在半空中,一边拨着被花枝勾缠成花姑的发,一边抿着唇角回给他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微笑。
这个表理在脑海里构想过许多回,不能太骨会把人给吓到也不能太怯会显得很傻帽,我僵地将嘴角的弧度调整到一个介于二者之间的位置,用矜持的吻问他,“对弹钢琴的人兴趣,也可以吗?”
阳光如柔的尘屑洒落,他清澈的目光是光河里最明亮的那盏灯枝,将我的心怦然照开朵朵花来。
这场以一条丝巾为开的拉锯持续到一个月后,他终于发现我对钢琴除了能分清琴键黑白之外一窍不通,是个不折不扣的音乐白痴。
彼时我倚靠在三角钢琴盖上,丧气地用手指叩动琴键,十分惭愧地同他哀叹:“你说咱们这要是在一起是不是有浪费,好端端的音乐天才基因,让我匀掉一半,这不得拉低平均值?”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