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我收起笑脸严肃的表。
“你说的补救,证明给我看,”言川盯着我,睛浅浅一眯:“不乐意――还是又想变卦了?”
我定了定神,侧过跪坐在他的上:“再能说会也要你给我面啊,不给面我跟谁去,况且我先前话都没说完呢。”
我说:“这当然是我自己说的,也没人我。”
事实上我确实对如何尽一个母亲的责任深惑顿,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去赶鸭上架走一步算一步,我深一气,以十二万分郑重的吻说:“这件事主导权在你不在我,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可以为了你学着去当好他的妈妈。”
见他没有特别抗拒的反应,我于是更加大胆地伸手臂环住他的脖,将额搁在他肩窝,掌心轻轻顺着他的:“你可以生气,但你不能误解我,我真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才不接受孩,我从前又没给谁当过妈妈,万一当不好那多委屈它呀。”
我还是自负了,常在河边走的人哪能不湿鞋,这或许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却也只能将错就错到底。
别什么三七二十一,先把人哄舒畅了再说,我豁去得很彻底:“祖宗哎,底线算什么东西,能有你重要?踩踩不就过去了。”
“真是为了我?”他抬抬眸,略微挑起的尾似笑非笑。
我连声答应着,贴上他的面颊轻巧地蹭了一,揽着他的腰又用指尖在他小腹上戳了戳:“正巧和我们的小宝贝培养培养,多好。”
他将信将疑,“我总是分不清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可能是没力仔细打理,他的发明显已经留得有些偏长,缠绕在瓷白如釉的颈上,像中飘曳的黑草,昏晕灯光在睫刷的深阴影里搁浅,微合的唇上那一线浅花的薄红让人想起日早开的樱。
我急声附和:“我撤回,我现在就撤回,实在不行删除也行,你就当我死脑筋转不过弯,一犯了浑好不好?”
我们贴得如此近,近到可以数清他细绒般历历分明的睫,这真是少有能近距离静心细看言川的机会。
从前偶然在公司听到新来的行政文艺小女生趁着休息的间隙,凑在一起花痴言川,把他夸成当代怡红公,柔百转,风无边,所过之群芳斗艳。
太有欺骗的外表,迷醉的诱人心脾的毒果。
言川看着我一阵静默,大概是我前后变卦之快让他一时也无法看透,过了好一会儿,才语气凉丝丝地调:“你最好想清楚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并没有你。”
在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我们虽然时常凑在一起漫侃、调、发多余的冲动与激,却从不曾像今夜这样安安静静地相拥着眠。
言川顿了几秒,绷紧的颌忽然松释,用手指了把我的脸:“确实是能说会,好话歹话都让你占全了,”又微微叹气,“我要是不顺了你的意,你是不是又要在心里骂我小心?”
他垂睛看我,幽幽的目光里带着嘲,“你不是很有底线,绝对不肯服?”
白日里眉峰微聚时锋利人的模样是把惑心取命的刀,给人一种几近无所不的锐利,但现在闭着睛,褪去了那若有若无的锋芒,却又显得奇的宁静平和,甚至莫名透一丝容易断折的脆意。
从前就听说言氏的千金年轻时以貌闻名,他又长得特别肖似母亲,眉深刻的轮廓像用墨笔描画来的,细隽秀得有些过分。
要我说他的段位起码得是个男人中的苏妲己或者潘金莲,角蜜,尖藏毒,勾得人鬼迷心窍七魄去了六魄才一显无本,教人从天堂直坠地狱,罪行累累,劣迹斑斑。
他几乎是将我整个人牢牢圈在臂弯里,一时半会我动弹不得,某分外清醒的神经始终支棱拉扯着大脑层使我无法睡,只好就着这个姿势侧过盯着他发呆。
他可能是被我蹭的有,不自在地动了动,神仍然沉冷,语气却有一丝松动:“是不能还是不想?”
这样一通折腾来,时间已经将近半夜,言川怀着孩神本来就不济,被疼痛耗去了大分心神,今天又整了这么一闹剧大概是真的累坏了,搂过我倒栽柔的塔夫床垫里。
“你希望我搬过来?”
在这上我们还真是彼此彼此。
“不然还能有谁,你是小宝贝的爸爸嘛。”
我抬手就打包票起誓:“绝对发自肺腑。”
“乐意乐意,”这种时候自然只要附和就够了,先前我纯属吃饱撑的才对他的所作所为指江山。
天,他不会是学了读心术的妖怪吧,居然知我老是在心里腹诽他这。
“既然这样,”他终于如施大赦地翘起巴:“那最近你就留在这里。”
”
他饶有其事地学:“我的心的很,说去的话就是泼去的――”
我想她是完全低估了言川此人的杀伤力,那岂止是怡红公那种无害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