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母亲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走到餐厅,发现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母亲端着一碗燕窝粥走到我边,略带歉意地摸了摸我的脸。
“远哥,小宇,你们来了。”她勉扯起一个微笑,将我们迎门,苍白的脸上却是止不住的担忧,“我她……她绪还不太稳定,我担心……”
又一次目睹他无故将我推倒在地后,母亲终于忍无可忍的扇了他一巴掌。那个蠢货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我猜这应该是他温柔贴的继母第一次动手打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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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没脑的蠢货,随便激他一就急了。我冷冷地看着晓晨离开的方向,心里想着到时候要怎么理他。我晃了晃脑袋,将那些遥远的事甩到一边,转过扶住了我摇摇坠的母亲。
那之后我开始经常往京海跑。陈书亭不在了,晓晨对我来说本不算什么。一个前夫留的拖油瓶,一个与自己血于的亲生,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没过多久,我便等来了父亲的判决结果。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死刑”两字,我的心毫无波澜——没办法,我继
当我们赶到京海时已经是傍晚了,别墅门一片寂静,我的小姨启兰正站在门迎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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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阿宇,昨天都没有和你说上话。”她睛红,面憔悴,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却依旧一大早爬起来给我饭,“来尝尝妈妈煮的粥,你好久都没喝过了吧。”
父亲回了绿藤,黄瑶陪着小姨一起理后事,晓晨则不知去了哪里,现在陪着母亲边的只剩我一个了。虽然母亲并不想在我面前展脆弱的一面,但她也没法时刻控制好自己的绪,我望着她泛红的角,默默地凑上前去了落的泪珠。
我想他大概吼完就后悔了,看见母亲惨白的脸,他结上动,脸上闪过一丝不忍,最终还是咬牙摔门而去。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正坐在父亲的书房中练字,父亲的养女郑毅红表严肃地走了来,她似乎带来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父亲听了之后神也变了。他匆忙地走门,过了十几分钟又回到了书房。
这样的日持续了好几年,直到我父亲落网的那一年。
,忍不住阴暗地想着:要是他们两个都消失了就好了。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随即破涕为笑,了我的脑袋:“傻仔,怎么不张纸给我啊。”
曾经温馨整洁的客厅里摆满了白菊花和白百合,房间正中央摆着陈书亭的照片,而我的母亲此刻正跪坐在她亡夫的遗照前掩面啜泣。
母亲伸手捂住脸,深深地了一气。她把手放,一张疲惫不堪的苍白面孔,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
“阿宇,你父亲他……可能回不来了。”
我盯着她脖颈的吻痕,忍不住幻想起父亲昨晚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安”母亲的,嘴上却甜甜地应了声谢谢妈妈。
“明宇。”他缓缓开,似乎还在想要怎么组织语言,“启蔷……你母亲那边遇到了一事。她的丈夫,陈叔叔去世了。你,去陪陪你母亲吧。”
我看见父亲走了过去,什么都没说,只是单膝跪地扶住了母亲的肩膀,见她没有抵抗,便顺势将她搂怀里。母亲小的影变得更加颤抖,她伸手回抱住父亲,再次崩溃地哭了来。我旁的唐小虎很有见力地拉着我转离开,将这里留给这对关系不那么单纯的兄妹。
“你也辛苦了,早休息吧。我去看看她。”父亲拍了拍小姨的肩膀,偏看了我一,示意我在这等他,随后便朝客厅走去。
那年扫黑组驻绿藤,发生了很多事。到后面父亲已经无暇顾及我,便索将我送到了母亲那里。
乎我的意料,这个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陈书亭死了。
咸的,但是很甜。
“妈妈。哥哥他不是故意的。”但我是。
晓晨本就看我不顺,而现在我是启蔷名正言顺的亲儿,他则变成了那个可有可无的局外人。所有的不安、惶恐、患得患失全转化成了对我的恶意。他开始冲我大吼大叫甚至动手动脚,像过去的孙兴那样。可惜他比孙兴蠢多了,那个疯都知坏事要避着家里其他人。
我记得那天上午母亲带着唐小龙去了绿藤,第二天回到京海时她神怪异,有些犹豫地问我想不想去国外待一段时间。我无辜地眨了眨睛说,妈妈在哪我就去哪。她凝视着我那张与父亲如一辙的脸,最终还是叹了气,抚上我仍带着婴儿的脸颊,了真相。
“没事。会好起来的。”
“妈的!启蔷你这个乱的婊!你他妈对得起我爸吗?!”他恼羞成怒地指着母亲怒吼,将这个家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