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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溺在这味之中,回忆着那天的交,用外套裹着手抚膨胀的望,到达巅峰时,如同弹酒杯,裹挟硝烟丝丝缕缕酒中。
离开家时李素真很沉默,甚至没提醒他注意安全,似乎已经明白什么对他来说更重要。不到三岁的女儿什么都不知,像平时一样对苗文说“爸爸再见”,苗文紧紧抱了她一会儿,听见怀里的小人甜甜地说了句“爸爸我你”,苗文突然就泪如雨。临走时了一盘磁带在女儿手里,说等很想他的时候再听。
列车上乘客惊慌四散,玛琳娜的手将大批乘客劫为人质,让他们抱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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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铁路拖住了警察的脚步,但这一个月里警察严防死守,经过数次失利之后,苗文和玛琳娜定了在列车行至换轨站台时行劫车的计划。现在距离行动日,还剩不到一周时间。
车窗玻璃被敲响,一卡其衣、金发束成尾的玛琳娜站在车外,“别紧张,我们能到的。”
哥,我一定会救你。
苗文的心也在随铁轨震颤,他坐在汽车驾驶座上,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捂在,蓝布料遮盖住深青纹,每一都仿佛是在为那两个字动。
玛琳娜似乎永远有种游刃有余的镇定,如大冰山上的雪莲睥睨众生。苗文请求她帮忙营救苗青山时,已经想好愿意付一切代价,她却并没有提什么利益交换,只是淡淡地说,“青山为冰山了很多,失去他也是我的巨大损失,我会尽力帮你救你哥。”
他对坐在对面神紧绷的崔振海说,“崔警官,让我来劝劝他吧。”
苗青山说还要他,不能没有他的时候,他幸福得不停泪。
苗文发动引擎,疯狂加速朝前冲去,在汽车接近列车车,即将撞上时,打开车门,在地面翻了几圈,掏腰上的枪,以跪姿击向车后座开枪,一套动作行云。
他已经得到了不敢奢求的回应,可还是贪心。为了再见到他哥,为了再得到一个温的拥抱和吻,他可以付一切。
在列车缓慢驶换轨库的时候,车厢里苗青山就有种不好的预,爆炸声响起时,心重重沉去。
苗文将苗青山留的蓝外套紧紧抱在怀里,嗅着领淡淡的硝烟味,虽然气味已经几乎消失,但苗青山给了他终标记,让那熟悉的气息一直停留在边。
在目光对上的瞬间,苗文的表一变了,惊慌,错愕,担忧,还有终于再次见到苗青山的狂喜。
“嘭”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巨大浪伴随刺鼻烟扩散,安静有序的换轨库变成了恐怖的炼狱。
这些天,苗文跟玛琳娜的手一起训练,排演,每天去靶场练枪,握着他哥送他的枪,直到枪膛发,他的心也跟着发。
崔振海押着了手铐的苗青山来到车厢门,用枪抵住他的脑袋。苗青山远远地望见了人群中的苗文,他穿着自己的那件蓝运动服,满脸凶煞之气。
的夜空里亮一整晚。就像他只要从他哥那儿得到一不知算不算得上的需要和在意,就能撑过很多个孤独的日夜。或者本不用苗青山什么,只要像太阳那样存在着,他就能仰仗光芒和余存活去。
苗文整理好心,冲车窗外的玛琳娜,勉一笑,“请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当初他跟着苗青山义无反顾离开北京,踏上未知的凶险的路,如今也依然义无反顾选择冒险。
列车开始减速,缓缓驶二连浩特的换轮车库,先是深红的车,然后是墨绿的车。庞大而绵延,像无法逆转的命运。苗文注视着这个在脑中构想了无数遍的场景,许多往日的片段纷纷扬扬涌,他好像看到了在北京、在深圳、在香港和初到莫斯科时的他和苗青山,岁月风霜拂过他们的脸,但很多事从始至终都不曾改变。
苗文拿着喇叭大喊,“车上的警察听好了,把我哥苗青山放了!我们各走各的,大家都没事,否则,就让这一车人给我哥陪葬!”
火车的轰隆声由远及近,蒸汽在半空拖一逶迤的长尾,大地都在微微颤动。
那夜小巷里,他都没有机会看清苗青山的脸,算起来,他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过苗青山,即使他哥的样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