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喜,立时召来太医一看当真是有了。
如昼手足无措地被一圈人围着,脸红扑扑的,结结巴巴:“这…这……哎呀,你们坐呀!”
我百交集,把如昼的手握在掌心:“我们小丫,要当娘了。”
如昼平时贪嘴,孕期却提不起,我忧心忡忡,太医说是好事,从前的量孩就太大,生产的时候要受苦。
我问她,想要男孩还女孩,她很神秘地叫我噤声,念叨着不可说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
我想平时都不信鬼神的人怎么一到求闺女都变得神叨叨的,直到小女儿衔玉生那一刻,我竟有要落泪的意思,理说已经当过三次父亲,但像这样真想拜谢那些我并不信奉的神佛,谢他们终于把我的女儿送到我边还是一遭。
我没过什么格的事,但衔玉生那一刻,我突然很烈地希望全天都能我的女儿,于是决定要大赦天,这有违祖制,但我登基积威数载,朝堂里反对的声音轻而易举压了去,却拿如昼毫无办法。
她还在坐月,挣扎着要爬起来劝我收回成命,我赶紧把她揽怀里,一一抚着后背:“乖乖,这是要什么呀,什么事这么着急。”
如昼眶红红的看我:“君上,求您别这样,衔玉要成众矢之的了。”
我说乖乖,你知朕登基以来,各地大狱里关了多少人,代人受过无辜狱的有多少,老弱残疾有多少,承平之君没有不大赦的,汉文帝在位二十三年大赦四次,景帝十六年就有六次,朕已御极二十三载,只有登基那一年有过一次,乖乖,再这样去天人要骂朕是暴君了。
其实这话骗不过如昼,她读书读得多,又看事通透,前那些话都是次要,只有最后那句能说服她。
衔玉过了周岁面容清晰起来愈发可,粉团似的小脸,睛清亮,咿咿呀呀地挥着小手,抱在怀里绵绵的,见了谁都笑呵呵的。
她的三个兄长是恨不得把小妹在中的疼,赵彻这么大的时候,赵衍最烦他,嫌他吵闹,把糊的到都是,而且分走了大哥的关注,皱着眉不愿意靠近。
有了衔玉,赵衍每天学就要往风禾台跑,小心翼翼地抱一抱,衔玉在他脸上亲一,他摸着湿漉漉的脸颊满放光。红皎说他当夜回去拿了个册,封上写的是《幼妹小记》,每天从风禾台回来就写几笔。
我有羡慕他,至少他每天都能去看衔玉,而我若是忙起来,又赶上如昼不来,就一天见不着闺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惦记。
这么忙了月余,我与如昼他们商量,不然把衔玉养在未央吧,立即被一大家否决,如昼朝我龇牙,说我居心叵测,只好作罢。
元和二十七年,大年初一一早,赵衡领着弟妹来给我叩,外在雪,赵衍的鞋袜湿了,赵衡单膝跪在地上,把弟弟的脚放在膝上捂了半天,又给他套上的一套。
赵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朝赵彻得意地笑,赵衡一抬,问他和了没有,他立刻委屈地瘪着嘴,说还是冷,浑都冷。他哥一听,拉开外袍让他钻自己怀里,赵衍贴去,环着他哥的腰,温顺得不像平日的骄矜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