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有一丝喜系在她上的。
她是这样喜他,哪怕毁灭一切也想得到他!
夜九宁的神太过炙,莫蓝鸢的眸光却是冰寒一片,比这漫天的雨,徐徐飘落的雪还要冷。他面不改走到距离她三尺远的地方站定,寒洌的声音透着沁骨的凉意:“今夜皇上驾崩,宁安公主作为客人不在里好好待着,跑来是要作甚!”
几株腊梅树,那人手里撑着一柄白油纸伞亭亭玉立在那里,一蓝衣裙在夜中被映衬得宛如深沉的黑,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上,早已被雨浸湿。她盯着脚的一粒石,脚尖轻轻踢着,似等得快要不耐烦了。
她努力作温顺的模样,试图讨得他半分喜。
她眯了眯双,几分势在必得的神:“我相信王爷定会兴趣的!”
认真说来,她的上没有半让他动容的地方,甚至他极其憎恶这种清澈如溪的神。只因……那是他曾无比渴慕的东西。
对方看起来是在等他,目光及他时,即便隔着一段距离,莫蓝鸢都能觉到她中的狂光芒。
袭来,让这本就清冷的夜里愈发寒凉,莫蓝鸢在护卫的簇拥,撑着伞大步往外走,他还有些事必须亲自理。
“莫……”
“先等等。”
语落的瞬间,他不经意瞥见对面的假山脚,有几朵悄然绽放着的雪颜花。这种花虽然像琼雪般洁白无瑕,十分赏心悦目,但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野花,鲜少有人会在院中种植,没想到皇苑也能看到。
“我记得吩咐过,要让里的人今夜都不准轻易离开殿半步吧。”
他脚步一顿。
他不由得想起了徐九微。
走到通往外的门时,突然瞥见前方有一熟悉的人影。
上一次是她太过心急,以至于未曾考虑过他这样的人能否接受自己的问题,然而这次不会了,她有信心和筹码徐徐图之,让这个人完全属于她。
看到他过来,夜九宁张就唤他的名字,话刚就想起他的份,急急忙忙改了:“参见王爷。”
可是,这世间并不只有她是如斯模样,为何独独想留她在边,其实答案很简单。
护卫诚惶诚恐地低着:“才失职了,这就让这位宁安公主回去!”
没有察觉到他话中充斥着几分戾气,夜九宁满心喜沉浸在即将得到这个人的喜悦中,蓄地抿了抿唇,福:“我……我是特意来见王爷的,有件事想告知王爷。”
哪怕并不明确。
让她没有预料到的是,莫蓝鸢丝毫未多余的绪,他甚至都未看向她,目光落在远的重重阙上,漠然:“我对麻烦的东西一概不想知。”
哪怕并不深刻。
呵斥住要上前的护卫,莫蓝鸢面无表的朝树的夜九宁走去。
与这种花,很像。
她不像这个时代该有的闺阁女儿家那样,整日大门不二门不迈,从来不曾被这世俗陈规所约束,亦没有闱中人那样满是算计和被阴谋诡计湮没,她有一双一场澄澈的眸,就好像无论经过怎样的蹉跎,看过怎样丑恶的俗世,都依旧保持着初雪般的净。
这种是他从未想过,从未接过的,因此更显得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