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儿的路走。过了这一程zi,朕带你们上园zi里住去。”
岳后还没怎么,成贵人先扑哧一声笑dao:“皇上待皇后娘娘真是ti贴,民间说‘伉俪qing深’,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吧。”
说笑一阵,两人便行礼退xia。
待那红漆雕花大门缓缓阖上,皇帝的脸se才真正地冷了xia来。方才殿门一开一合,挤jin几丝暑气来,re得叫人心浮气躁。大殿里的冰雕缓缓rong化着,在青花瓷大盆里一滴一滴地落xia来,发chu轻微的叮咚声响。
大殿里静极了,唯有皇帝的呼xi声几不可闻。他死死瞧着那奏折,yan神逡巡在那工整的字里行间――宽以宥臣、谦以恤xia、xiong怀四野、心系百姓――这是古时候称赞明君的话,如今倒用来称赞太zi了,那么在这些人yan中看来,是否太zi也即是他们的君上了呢?一个贬斥到地方的武将,费尽心思写了这样一篇歌功颂德的文字来,是何用意?只是为了讨好巡抚吗?可若连巡抚上奏的折zi上都是一般无二的话,那么太zi的chu2角,是否早已伸到这些地方省县了?
皇帝只觉得太阳xue针扎似的刺痛起来,tou痛呵,在这个皇gong里,父zi不像父zi,却先是君臣。太zi究竟好在哪里呢?皇帝却说不上来,只是那是他真正的嫡zi,哪怕如今三儿zi绽因皇后的关系亦成了嫡zi,但最初的总是最有qing怀的,轻易他是不肯放弃太zi的。何况错的本不是二皇zi慕容继本人,而是那个万人垂涎的东gong宝座本shen啊!
他站起shen来,想在这空旷的大殿上走一走。nei侍们都叫他撵到外tou候着,没他的允许是不敢jin来的。如果他此刻louchu一丝丝的疲态和彷徨,也是无人知晓。他难得有这样的时刻,可以稍加放纵些自己。
皇帝随意走动着,看见一旁的长案上散落着方才岳后为他整理的书简,便上前随手捡起最上tou的一本来,却是。他微微有些讶异,后来随即想起是晨起对皇后说的,要她帮着整理些魏晋南北朝时的史书,想来皇后方才正在替他挑拣。
他随手翻了翻,正是一节,草草一略,才想起是讲宋文帝的事,书上记:“六年,三月丁巳,立皇zi劭为皇太zi。”宋史他记得不熟,只在从前略略看过,瞧见太zi劭的名字,倒觉得有些yan熟。思索须臾,他猛地往后翻去,只见又是一节。果然不错,弑父篡位,史称元凶的刘劭,因文帝yu废太zi,便起兵bi1gong谋反。
皇帝只觉得yanpi一tiao一tiao的,直愣愣瞧着那“元凶”二字,脸上却不知是什么神qing。
甜白釉香炉里tou余烟袅袅,香烟散去,只留xia皇帝年迈而阴晴不定的容颜,忽明忽现。
☆、岔路kou
岳后chu得门来,便yu回凤仪gong中去,只听后tou清脆的一声“皇后娘娘”,令她停xia脚步来回tou望去,正是成贵人。
成贵人笑盈盈地迎上来,行了个蹲shen礼,亲亲reredao:“娘娘走得好快,臣妾都差dian儿跟不上。”她拈起帕zi来拭了拭薄汗,方dao,“臣妾的兄长从安阳带回了许多当地特产,有一包青梅极好,shuang脆新鲜,臣妾用来腌了酸梅zi,制成酸梅汤,如今re得狠了,喝这个正好解暑。臣妾叫人备了一坛送去了凤仪gong里拿冰shui湃着,现xia娘娘回去正好喝了。”
她kou齿伶俐,字字句句如珠落玉盘清脆shuang快,叫人在这似火的骄阳xia听了格外舒畅。岳后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