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不禁笑着摇了摇。宁姽婳见此，暗暗松了气。

第一件事，书房。

颔首，转离开。刚走了几步，她又停了来，终究还是心有不忍。她：“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给她上药养着吧。若是实在好不了，宁府也不缺她那一饭钱。至于其他的……”她转过，自带三分笑意的桃花中毫无笑意：“你们自己明白。”

若是她没猜错……邱氏所的，并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寿衣。

宁禹明立刻皱起了眉：“才不要！二就算量过了码，的衣服也总是这里那里不合！”

宁禹明一脸委屈：“对不起啦二，明儿错了就是。”

但愿……不，父亲一定暂时用不上这衣裳的。

*

宁姽婳佯作生气：“你这小！好心替你，你还挑三拣四！”

侍卫纷纷跪应是。宁姽婳转过，继续走她的路。

本以为能从泛菱这里找到线索，不料她居然在说了些无关痛的东西后便疯了。况且……到底相多年，她与泛菱之间还是有些的。一时间，她不由有些悒悒不乐。

她突然转移话题，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九

宁姽婳沉默片刻，转前去洗漱。

聊了一会儿，她起，接了映葭手中的书，去宁老太太侍候。她看着书，偶尔关照一宁老太太，一天很快便过去了。她长一气，向邱氏了别，回了澧兰院。

不过，她依然信父亲没事。她悄悄看了邱氏手中的布料。一看就很贵重，多半是御赐的。

一时间，她竟不知是该兴，还是该叹息他的早熟了。

宁姽婳不动声地瞪了宁禹明，笑：“说起来，明儿似乎又长了些，衣服可有小了？替你一套如何？”

悄无声息地回了澧兰院，她睁着睛躺到了天亮。到了平日起床的时辰，她爬了起来，将映葭与映苇唤了来，同时将一句“泛菱”咽回腹中。梳洗毕，她草草用了些早膳，便赶去了青萝院。

……没有密信。

宁姽婳不太开心。

相比昨日，宁老太太已经退了烧，只是暂时还未苏醒。她边的嬷嬷满面庆幸，一个劲儿谢李太医，谢完又来谢二小冒着大风险求医。邱氏就在侧屋，已能起些琐碎的活计。宁姽婳不由再次慨李御医开挂一般的医术。而后，她便坐在邱氏床边陪她聊天。过了片刻，宁禹明兴奋地奔了青萝院，三人便在侧屋聊开了。多半是宁姽婳与宁禹明你一句我一句，邱氏一边着女红一边笑听着。

邱氏怔了怔，努力捺住绪，笑：“是啊……给夫君衣服。”

如此想着，她笑着摸了摸宁禹明的。

聊了会儿，宁禹明问：“娘，您这是在给爹爹衣服吗？料真好，花式也很讲究呢。”

她原本以为，金氏死后，聪慧如他或许多少会察觉到什么，甚至对他们产生隔阂。然而，明儿似乎远比她想象的聪明。她不确定他是否能理解金氏之死的必然，但他确实丝毫不觉得怨恨。金氏真的完全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她心中并无多少愧疚，宁娉婷也能理解。只是，宁禹明能够这么快释然，王柯必然起了不小的作用。

一时间，地牢中除了泛菱齿不清的哭叫，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