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灯和林之文全都很不解，然而一秒，季源洲解释了：“人在记不清往事的状况，宛如喝醉了酒的人，明明看到了什么东西，听到了什么东西，最后觉到的都是模糊。她是我醉酒时，唯一的真实。”

“小季哥哥能想起过去的事，对我来讲，就是同理的变数。因为事没有再糟糕的况了，预想中最差的况也不过如此，所以，变数就变成了好事。”

冯灯转眸去看林之文的时候，林之文的视线正缓缓从冯晚种植的那棵松树上挪开。所以，就那么一个正着，他们的视线对上了。

林之文接过冯灯手里重新收拾好的祭祀篮：“我们回去吧。”

林之文叹了句：“是黄吉日吧。”

“想想。”是季源洲的声音从一旁穿过来，一时间，冯灯和林之文全看向了季源洲。

“嗯，结婚想要改一对彼此之间的称谓，想了一遍，我和小季哥哥都觉得还是在昙花岛那时候的称呼最好。再加上，最近也许真的是老天保佑也说不定，小季哥哥想起了一些过去的画面，虽然很少，但总归是个变数。小季哥哥说，他们当医生的也告诉过无数个晚期病人，照理来讲最后期限是什么时间段，可依然会有许多的人，活过那个时间段，甚至活得更长更长。”

他此生有众多的话想要一一和冯灯讲一遍，但千言万语，都抵不过真实。

冯灯却见林之文总看着自己，不由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喊他魂：“林医生？林医生？”

“真实……”林之文听了，不由

要冯灯也快乐。

62

“你可真乐观。”林之文在冯灯三年前岛，踏足清镇起，早已谙熟了冯灯的乐观。大约是冯晚一生悲苦，所以早早教导这个孩要看到事的积极面，哪怕是晦暗的人生，也学得会找曜日现的一瞬间。林之文忍不住这样想到。

就好比他醉酒，在不知名地方扑棱。忽然他听见有人叫他名字，那是唯一听的真切的嗓音，当他一握住那人的手，便就从迷蒙里有了上岸的机会。

因为迷蒙，所以想想这个声音，在季源洲这儿――真实大于好听。

☆、62

林之文忽得扯了嘴角，笑了。那一素朴的亚麻短衬衫被院落里的风一，如同他的笑意，淡淡的。

“可我不觉得。”他突然这么说。

并没有完全理解林之文上的气度――到底冯灯还是太年轻――但她却不由自主为这种气度而呆了片刻，

嗯？

冯灯：“嗯。”

“小季哥哥？”

“不是的。”冯灯说：“因为那一天，是我和小季哥哥重逢的日。”

季源洲依然在冯灯的旁慢慢走着，“在昙花岛那段日，她叫想想，想想，是浪花的声音，她之前和我说过，是母亲取的，也是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的寓意。”

林之文：“婚期定了吗？”

“哦。”林之文抬起来，把刚才的话题捡回来，这么问：“那你叫他小季哥哥，他叫你呢？你以前在昙花岛叫什么？”

冯灯无声哎了，想招手叫林之文过来，林之文对着她的注视，轻了。像蜻蜓，又像是这一生所有的沉重到来都被消化成了云淡风轻。

和季源洲对视一，冯灯：“打算定在这个月的十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