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扰扰的声音搅得林贝贝心浮气躁,于是午自习课的时候,她逃也似的爬上了楼。一打开门,回忆就夹带着当时的绪汹涌地扑面而来,像是久未开封的佳酿,只一,就呛得人睛发酸。
这几天,学校里从上到,从里到外都在盛传叶熙言要去国留学的“噩耗”,而他将在世纪广场开一场告别演唱会的消息也传得人尽皆知。
贝没有试图联系他,她很认真地听课,很认真地写作业,很认真地在遗忘她旁边的座位再一次空了的事实。其实她很害怕,不敢发短信,不敢打电话,她害怕的是一开就是告别,尽那一天终究还是会来,但至少可以往后延期。
“傻瓜。”
她一直认为把认识一个人的过程等同于读一本书的这个比喻很妙,而叶熙言就是这样一本书,有着致亮的封,像是装在博馆陈列室的玻璃柜里,让人乍一看觉得不释手,不可及,却没人想去读懂它的容。她自然也不敢说她读懂了叶熙言,但是至少,她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那以后岂不是看不到他了?呜呜呜……”
林贝贝想,叶熙言长大的那一瞬间大概就是他在音乐世界里找到归宿的那一刻吧。
林贝贝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到叶熙言披着光现在舞台上。
村上树说:“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长大的,其实不是,人是瞬间长大的。”
她是发自心的为叶熙言到兴,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真正读懂了叶熙言。
“没……没事。”林贝贝搭搭地接过纸巾,擤了擤鼻涕,“我只是……太兴了。”
“他还没开过演唱会吧?难第一场就是最后一场吗?我听见我的心碎了……”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舞台,设备也远远没有达到一准,但却丝毫没有折损在台上演的人的。鼓手,键盘手,贝斯手合得天衣无,叶熙言弹着吉他,将汗挥洒在每一个振奋人心的和弦之上。
林贝贝走到防护栏边,L市的大大小小,低不平的建筑尽收底,一条条窄巷将各楼屋切割得错落有致,仿佛盘错节的藤蔓,一路往前延伸。她忽然很想知叶熙言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的时候在想什么。但她知,那里面必然包括了他的梦想,他的彷徨,他的未来和他的音乐。
“听说叶熙言要在时代广场开一场告别演唱会?!”
“你怎么哭了?”齐悦茜扭一看哭得稀里哗啦的林贝贝,吓得慌忙从包里找纸巾。
当第一声呐喊划破天际的时候,舞台上的灯光亮起,骤然将黑夜照耀成黎明,仿佛一颗黑暗中闪闪发光的钻石。
叶熙言的一番话很快掀起一阵,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告白,告白”,于是
八月底燥的空气像是凝固成一大块的透明玻璃,将人群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夜晚一阵凉风袭来,轻易就将那块“大玻璃”撞得支离破碎。
台观众的绪一被燃了,像是一把燎原的野火,很快蔓延到每个角落。
“面这首歌,我想送给一个人。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一段很长的故事,这段故事从父辈一直延续到我们上。一路走来,虽然有过不好的回忆,但更多的是快乐。她今天也许会在现场,也许不在,总之我想跟她说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