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难只准陛选秀纳妃,坐享齐人之福,就不许有思慕想容之人一二?”我把玩着他腰佩上的玉石,有些赌气。他一整个晚上赏把酒,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陛也不必如此‘勉为其难’,此姝虽不济,天倒还有些人盼着被其祸害。”心底一丝酸酸甜甜漫了上来,中却仍是不肯屈服,自己亦知有些是心非了。
仆长女史媛玉”上,手腕轻动,看着便要落笔。
“婢斗胆敬言,史家大小额方阔,恐是大气有余却少了几分俏韵味。”在我反应过来前,一句反对的意见已经抢先于理智脱而。说完后,我就后悔了。他选妃,我掺和什么?
我气结,银牙一咬,:“云相六女奸猾狡诈,好使毒,善妒,祸国妖孽之姿。最是不妥。”原来他早便认我来了,看着我服服帖帖地给他倒酒伺候半日不知心里笑翻成什么样了。
四周的女太监们恐怕被我吓到了,都忘了规矩意外地抬起来看我,那执事太监眉一皱已经准备教训我了。
不待我细细考量,前一花,我已落了一方狂狷傲气的怀抱,抬便对上了一双熠光闪烁、满是戏谑的凤目。
他凤目一眯,竹叶般狭长锐利,抱着我的手钳了钳:“你还敢再去祸害其他人!”
半晌,却无回话。我抬,却见四周人不知何时已尽数散去,只余我与他二人在这月花亭之中。薄荷草的清香氤氲着沉靡的夜,几分暧昧。而那如丝目光似蚕吐丝将我一寸一缕包裹其中,让我不自禁地抚上那优雅上翘的尾。
肇黎茂唇角微微勾起,凤目中有华彩动,如果我没有记错,一般他开始算计什么的时候,就是这副样。
“甚有理。朕亦以为如是。”
他伸手,缓缓揭去我脸上那层薄薄的易容,薄唇随之倾俯覆盖而来。吻得那样细腻而轻柔,轻微得几乎难以觉察的颤抖了心底的那份小心翼翼,让我心碎得发疼。我回搂住他的后颈,回应他的吻。那温凉的唇一颤,瞬间火了起来,唇齿相依,灵缠绕,似乎要将我的灵魂也一并附他。我亦攀着他烈地回应。
一笔将其划去,再次举笔逡巡,停在了“秦宗正四女秦惜月”上。
肇黎茂却轻轻颔首,:“有理。”说着,便落笔将那行名字划去,继续浏览那名册。片刻后,笔尖落在了“陈史次女陈鸢”上。
“婢以为……”正再度开,他却回向我,眉梢墨云轻挑,问:“不知前云相之六女云想容何如?”
云想容?似乎耳熟得紧。
“婢愚见,以为陈二小姿柳弱,娉婷有余而贵气不足。”我怀疑是这亭中的酒气将我熏晕了,不然我不会这般把持不住自己的这张。
更可恨的是,他闻言居然真的偏郑重思索了片刻,最后一副痛定思痛的样说:“朕为一国之君,当为黎民苍生解忧患,为天百姓担疾苦。既然此女如此一无是,朕便勉为其难娶之,也免其再去祸害这天的诸多好儿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