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抱着一捧刚剪的蔷薇经过花厅外的门廊。安亲王自其兄归国后便卸国政之事,一心钻研商贾之,常常到云府中与爹爹探讨。不曾想今日前来却不为言商之。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呀?”船家放烟斗,偏问我。
望着菱花镜中枯坐一夜而略显浮的,我背过去。我这是什么呢?自己不是心心念念盼着的便是这样吗?我寄山花草,而他重获新生找到自己的幸福。这分明是我的企盼,为何事近前却一也不快乐?
若说他老成了些,却每到夜里若在云府歇息必定要赖着和我一起睡。每每看着紫苑抱着我的臂弯在我的故事中甜梦时,我会想:或许,此生便就如此也是很好的。
我还未反应过来,那女已然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丢我对这满桌琳琅的酒菜瞪。我一笑,她
人说,思念至极而梦,诚然如是。
是的,我应该为他兴。我抹了抹脸,站起来。丫鬟们听到声响,撩帘门服侍我洗漱更衣。“一会儿老爷若问起,便说我去走走。”丢一句话后,我易容门招了叶扁舟便离开了云府。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刚去,便有一个俏的女十万火急地拉着我:“你这穿的是什么衣裳,今日可不比往日,虎不得。快换了衣裳随我去,那边正缺人手。”说着便给我一套装,不由分说地让我换上,将我领到花亭里,嘱咐我:“你今天也不必别的,就在这里候着,专门伺候着给陛小们倒酒便可。”
“去东朝门。”东朝门是东的外门。我对自己解释,我已经两天没有看到紫苑了,不知他这两天有没有乖乖吃饭睡觉,我只是想他了,去看看他而已。
但是,为什么总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思绪纠缠着我,每到夜深人静时便会浮上心。
东朝门外船后,光景果然闹非凡,画舫交织穿梭,女太监地忙碌。我混迹于女中不着痕迹地了。
“哟,姑娘也是要去瞧闹的吧?今儿皇上选秀,想来那东朝门外官宦小朱舫虽瞅不着脸那光景也一准儿好看。”撑船老汉谈兴颇。我却觉得他太聒噪了。
我站在廊的花荫里怔忡失神了片刻,手中一痛,低细看却是蔷薇的小刺蜇伤了手指,十指连心,明明只伤了中指却连累心底一阵犯疼。我将花束递与丫鬟转离去。
,这孩难得地顺从肯听。
梦中,似乎有人将我揽怀中,清浅的吻落在了发心。梦醒,空落落的床畔却只有沁凉的月一任铺洒。
次年八月,香泽国贵妃姬娥久病不愈,崩卒。香泽皇封谥号“德馨妃”。九月,朝中诸位大臣联名上书,言后虚悬甚为不妥,奏请香泽皇选秀纳妃。
不,我应该为他到兴才是,终于有人可以将我不能给予他的幸福带到他的生命中。他,也终于可以回一个正常的帝王。三六院、妃嫔环绕才是一个皇帝该有的生活,百花争艳、鸟语花香才是一个御花园该有的光景,曾经的芳草薄荷坡终是与皇家大气浩的园林风格格格不。
香泽皇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