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江山易改本难移,果真,他本便是喜好捉人的。以前在里,他就总是戏于我,我想,自己那时候像这小蚂蚁一样左右为难的样一定很是取悦了他。
在那双清澈透明的底,再也找不见我曾经的深深投影。
他自然是不会回答我的。我牵过他的手,带他去厨房。路过圆圆的回廊时,他伸另外一只手,一一挨个了个遍,和所有的孩一样,对于任何新鲜未曾见过的事,总是要首先通过觉才能确认其质。
将一个柔的面疙瘩放他手心,我握着他的手,控着他的手指了一个馒。我捧着馒对他说:“馒。这个是馒。馒――――”我耐心地拉长着音教他,他却毫不领,不但不肯启唇,还恶劣地将我的馒一掌拍扁。我想,我终于知紫苑顽的源所在了。
回神一看,他竟将我的手指放中如猫儿一般轻轻啃噬着。我手朝他笑着轻轻摆了摆:“手指是不可以吃的,知吗?你是不是饿了呢?”
我,很难过。
指尖传来一丝疼痛。
我细细地给狸猫拭着脸,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他的眉依旧密似墨,他的睛依旧狭长雍容,他的鼻梁依旧俊如昔,他的形依旧飘逸优雅……我们应该乐观一些,不是吗?至少他醒过来了,至少,除了心智,其他一切都还是和过去一样完得没有任何瑕疵。而且,吃饭穿衣走路这些最基础的东西他一便掌握了。
颇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我从那滴珠里将那小蚂蚁放了来。似乎对我解救了他的玩很是不满,他微微蹙眉,眯着看向我。我哄他:“我教你馒好不好呢?”
更重要的是,他远离了烦恼和忧愁,远离了是是非非的纷争世事。因为,我便是他所有忧伤纷争的源,而他,已将我彻底地遗忘。
些什么,丢些什么,剩些什么。或许兜兜转转一大圈后,我们会再次捡到曾经遗落的也未可知。
伸手探盆里,他蘸了和了少许面粉的放在其中一只蚂蚁的上,那蚂蚁顿时被困在这滴粘稠的中探伸脚团团转着找不到。仿佛看着这小蚂蚁困窘的样很是有趣,他的唇边绽开了一个开心的笑。
他丢了自己,而我丢了心……为什么要替我接那一掌?因为我,竟将他从众生参拜的帝王贬谪为一个纯真懵懂的稚童,何以堪。
虽然像婴儿一般,但是,天赋这种东西确实是与生俱来想抹煞都抹煞不掉的。他果然天生便是极聪明的,任何东西只要我教过他一遍,他看过以后,第
我将他坐在长凳上,转在橱柜里找了找,发现没有现成的,便从米缸里舀一些玉米面打算馒给他吃。我舀来一瓢坐在他边开始和面。我的动作仿佛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挨着我聚会神地盯着那面粉由散状到糊状的每一个变化,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桌上几只排着细细长队路过的蚂蚁给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