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在秦淮河上徐徐前，琵琶声随波涟漪散去。

士们纷纷闭了，唯独周君平还一副怨气难抒的样。

玉殷知沉香从前是玉宇琼楼的花魁，如今风被夺，自然不甘不愿。但九儿心思单纯，并不懂其中的人世故，玉殷只好：“沉香近日或许忙，这才没时间陪你唠嗑。”

玉殷捧起茶杯轻抿一，目光落在了正弹奏琵琶的芸娘上。

，像是依偎在一个人的怀中。

周君平愤：“那魏忠贤好不霸！朝野之中但凡与他政见不合的，特别是权势低的官员，他便让锦衣卫东厂以贪污受贿、私通敌国等加之罪将之关押拷打，折磨得不成人形，没有几个能活着回来。”

“还是得小心儿。”其中一个士作了噤声的手势，“东厂锦衣卫的人几乎无不在，若是被探听去了，一个死在狱中的怕是我等了。”

她弹起琵琶，幽幽唱着：“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第二章】玉宇琼楼不胜寒（3）

“前些日杨大人前往东林书院讲学，谈论时弊，”士中一名为周君平的人开，眉间尽是忧虑，“论及阉党当朝，暴横行，买官弼爵，目无法度，严刑苛税，朝野一片怨恨声，杨大人一众清臣上表奏明圣上，谁知圣上不仅对此毫不过问，反而还责罚了杨大人。在听闻，莫不悲愤，如今朝堂，竟有如此黑白不分！”

“你叫我试试？”

玉殷不由得皱眉，心中厌恶糊作一团。

“他是谁？”

“琵琶，那首曲很雄浑激昂，师父说，刘从一个混混成了天，真不容易。可不知怎么，我想得最多次的，居然是霸王。”

芸娘黛眉如柳，雪肌上匀着淡雅的胭脂，弹奏的姿如弱柳扶风。波如秋，一会儿俯看清波，一会儿脉脉向了船上端坐的风倜傥的士。

“不行，不行。它不上你。像是让一个嗓的男人唱艳曲，真稽。”

其中一个士见周君平言又止的样，连忙转移话题：“少衡兄，听说你最近休了妻，这是何必呢？嫂如此贤惠，可别为了一时角就了蠢事。”

玉殷突然顿住了手。

檀长衫，裁如柳叶的眉长两鬓，一双角上挑的凤，白皙的脸颊上被醺成胭脂，顾盼生姿。前居然浮现这样一幅画面。

她的脸上陡然现一抹笑意，转而又陷深思。

“琵琶，我想起师父弹过的一首武曲，那时候我看见了战、兵戈、铠甲，听到了排山倒海的鼓声、厮杀声，还闻到了血。师父说，那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刘战胜了楚霸王，霸王在十面埋伏中单枪匹地厮杀，在四面楚歌中剑自刎。”

周

“玉殷，”九儿偷偷在她耳边轻声，“沉香似乎开始讨厌我了，一连几天都没跟我说上几句话。”

众人不由得倒一凉气。

“可我看她本悠闲得很……”九儿嘟囔。

另一士：“如今边事迫在眉睫，中还有如此祸患，叫我们如何不急！只可惜我等职位不，言无重量，只能声援杨老。”

画舫上几位士摇扇品茗，一曲，如茶香绕梁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