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善才许了她养好伤再ru六音坊。
夜半,喧嚣开始归于平静。玉殷坐在床tou,凝视着结痂的指尖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九儿散开发髻,正用檀木梳理着乌发。芸娘chu去打洗脚shui,还未归。
“玉殷jie,过些日zi咱们就要正式登场zi了。”九儿打量着铜镜中圆run的脸,“说实话,我现在一想到这个,又紧张又激动。”
玉殷心不在焉地问:“为什么呢?”
“我想像沉香jie那样,能登画舫会群士,秦淮河畔无人不晓她,不用再躲在屏风后弹琵琶,像是戏台上打梆zi的,整场戏xia来一个看他的都没有。”九儿yan中浮现笑意,“但我又怕自己初登场zi,会紧张得连手指怎么放都忘了。”
半晌都没传来玉殷的回话。
“玉殷jie?”九儿疑惑地回tou,见玉殷怔怔地在chu神。
“九儿,”玉殷轻声问dao,“你有见过月姨的手吗?”
“你说的是那个被帕zi盖着的?”
玉殷diandiantou。
九儿继续梳着tou发:“见过啊。”
玉殷急dao:“我是说没有被帕zi盖着的时候。”
九儿想了想:“那我没见过。玉殷jie,你说她为啥总要拎着那帕zi?”
玉殷有些失落地摇摇tou。
“我听沉香jie说,月姨以前在秦淮可有名了,弹得一手好琵琶,曲儿也唱得漂亮。”
玉殷诧异dao:“她会弹琵琶?那怎么就不弹了?”
九儿摇toudao:“许是厌倦了吧。”
玉殷看着不远chu1静静躺着的琵琶,耳朵突然捕捉到一声尖叫。
九儿也听见了,转过tou惊愕地看着她,手中木梳还卡在tou发上。
二人连忙chu了房间,见芸娘端着shui盆正立在沉香房门前窥探,见到她们便款款走来,嘴角浮现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沉香jie怎么了?”九儿焦急地问dao。
芸娘悠悠dao:“还能怎样,醉生梦死,快活得很。”
九儿听完依旧困惑,玉殷却会意了,眸中liulouchu一丝极力掩盖的厌恶。
芸娘察觉到玉殷眸中的变化,心里不由得想笑。
“她……她怎能把人留在这儿,还、还如此招摇。”玉殷垂xiayan帘,挤chu这句话,拧着的眉却将她的看法暴lou无遗。
芸娘不由得gan到一阵快意:“玉殷,你这话说的,还真像好人家没见过世面的闺女。”
玉殷无视了她话语中的嘲讽,又dao:“月姨不guan么?”
“我可没那功夫。”月娘一袭玉se长衫自扶梯转角悠悠走过,“我只在乎我的银zi,其他的,我guan不着。玉宇琼楼没有那么多规矩。”
玉殷心里涌chu了从未有过的厌恶gan,她突然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芸娘斜了玉殷一yan,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第二章】玉宇琼楼不胜寒(2)
寻常女zi年满十五便行及笄之礼,用一gen发簪将乌顺的青丝绾起,标志成年,可以许嫁。
秦淮河畔的女zi并无及笄之礼,往往是登场zi前行穿耳之礼,以示成年。
十一月十一日,俗称一阳节,传说在这一天穿耳,不会gan到疼痛。
玉殷对这种传说将信将疑。
月娘将祖师爷guan仲的画像挂在nei堂的墙上,燃起檀香烟,幔帐将四面的光遮得严实,堂前放着三个蒲团。
九儿看到这场景,想到将要发生的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