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信,你说你手里有一张我的画像,我想知你把我画成什么样了。”怀信犹豫了一会儿,从袖里拿一张纸慢慢展开,递到柳绵面前。柳绵看看画,又看看怀信,奇:“少了些□□,但是还是和我很像的。你当初怎么没有认我来?”
“你要赶我走吗?”
怀信推开门,若无其事地端着药走了去。
“阿绵,依我看,他了海宁帮便是海宁帮的人。如果他想继续留在海宁帮,咱们就不再追究这些事,如果他执意离开,只能斩草除了。这个人知你的份,看过咱们的账本,千万不能放他走。”
这一年的除夕,冥冥之中命运交错的两个人终于聚到了一起。柳绵已经可以床活动了,怀信仍然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边。两人并肩站在院里,看着挂起的红灯笼,想着各自的心事。
“柳绵,谢谢你。”
“我要放你走。我已经毁了你以前的生活,我不能再用你的愧疚绑架你。你走吧,不要被我这个见不得光的人拘着。等你安定来,你再把你的好消息带给我,我要看着你娶妻生,看着你有更好的生活,看着你不再受人轻视。我也希望你不失本心,记住你以前的苦楚,在你发迹之后也能善待如你之前一样的人。”
柳绵望着灯笼,没有回答怀信的话,只自顾自地念叨:“我第一次发现这灯笼这么好看。”
“因为我一直以为真的是一个公
“好哥哥,我现在疼得很,这些话以后再说吧。”
柳绵扭看着怀信,良久,开说:“怀信,你应该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我不是说你现在不好,而是更好。”柳绵看着他一雾的样笑了笑,接着说:“你不能一直在这里。”
赶紧去歇息吧。”
“冷吗?”怀信问。
“你还恨我吗?”
怀信在角落里的罗汉床上躺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起来换了青霜,他忽视柳绵中的不愿与躲闪,固执地坐在一边与她相对无言。实际上,他也不敢直视她的睛,此时回避反而是最好的交。
荣轩在柳绵苏醒那天来过一次,再次到柳宅时,柳绵已经有力气床活动片刻了。荣轩对怀信仍然不友好,任凭柳绵怎么解释,荣轩仍然将柳绵遭受的一切归咎到怀信上。怀信不与他争辩,默默走开,去厨房给柳绵熬药去了。待怀信回来时,荣轩还没有离开,怀信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立在门。
看过烟花,怀信带柳绵了屋,检查好炭火方才坐。他夺过柳绵手里的书,说:“你现在不能劳神,还看这东西。”
柳绵着泪,一抹微笑在她的嘴角漾开来。后来,怀信不再披着安澜一针一线为他绣的斗篷,和安澜在油灯的剪影被他尘封在记忆的角落之中,再也不被想起,却始终不敢忘记除夕夜那个十九岁姑娘的一抹笑意。烟花在空中绽放开来,五颜六的磷火映在两个人上,他们还不知这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岁月静好。
“我恨你什么?你误杀了我家人,又救了我两次,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已说不清了,比起仇人,我更愿意与你成为朋友。我知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你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
☆、放过
怀信把斗篷抖开,披在柳绵上。“还是披上吧,冻坏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