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瓒了起来,牵动输架一阵哐啷响,他骂:“你别血人啊!哪只耳朵听见我说怕担责任了?我要不是怕你
“你走就走吧,反正也不是一回翻脸不认账。你不记得那天晚上你说过……”周瓒的话来不及说完,被抓着包走几步又杀气腾腾折返回来的祁善及时终止。他的脸偏向一边,连捂也不捂了,莫名想起隆兄的“乐趣”,周瓒陡然失笑,说:“别老打同一边脸行不行?”
周瓒说:“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我的耳光挨得值不值。你不说,那我这个‘不要脸的王八’先来。我告诉你什么是‘朋友’,隆兄是我的朋友,你中的狐朋狗友都算,就连阿珑和展菲都算,你不算。我不睡朋友,也不会跟我的朋友结婚。”
“你简直是氓中的哲学家!”祁善对周瓒既鄙夷又叹服。
周瓒故意跟她过不去一般,“圣人还有儿呢,这有什么不能说?不过是裹在外面那层花哨的纸,迟早是要撕开的。”
“什么意思?”
我合你罢了!”
周瓒笑:“客气客气。在自欺欺人方面,你的博士学位早该到手了。”
“祁善,我问你,你要怎么定义男女间的那回事?别跟我讨论柏拉图那一套!”
周瓒手心的纱布极意味地摩挲在祁善的手背上,祁善瑟缩着弹开。这是她在独自一人的深夜也不敢翻来寻思的回忆,锁在最深层的秘密,护得太严实,她都已开始相信什么都没发生,现在却被他无所顾忌地拿来谈论。
祁善那种被油锅煎着的焦灼又冒来了,垂在侧的手不由自主地轻抖。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前方滴打到昏沉沉的老仿佛也神一振。
他用以拦截她的手正挂着输,抬得太,看有静脉血顺着输回。祁善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难过得无以复加,另一只手覆在脸上,颤声:“我说什么都没有,就是没有!这样不用介意,你也不必担责,大家都好。”
祁善站了起来,周瓒用裹着纱布的手去拉她,紧得两人的眉都是一皱。
祁善气息紊乱抗拒着他的洗脑,她竟莫名想起了叔本华那句经典的言论――所有两相悦的愫,不表现得多么的缠绵悱恻,都源于本能。
“你说什么呀,除了这个你没别的可说了,那就不要说了,住嘴住嘴!”她凌乱地组织语言。
祁善惊惶地笑,“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
祁善脑已然放空,看就要成全他,周瓒忙截住她挥过来的手,“其实你当时本没说话,你忘了?”
她只叫了他的名字。小,周勺,还有阿瓒阿瓒阿瓒……
“如果不是朋友,我也没必要再在这里了。”
“你看,又来了,我还低估你了,至少要封你一个博导。我什么意思你不知?当初你说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我顺着你。你不提,我也没说过半个字。可事实就是事实,你承认不代表我不记得。我们早就不是什么狗屁朋友!”
祁善抬起巴想要驳斥他的无耻言论,然而她拼命回忆,除去嘉楠阿姨葬礼上他说过“我以为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她确实想不起周瓒什么时候主动提起过“朋友”这一茬。可这不该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就算是件皇帝的新衣,他们也是有默契地一齐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