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沉,褚都早撤了宵禁,但国都的百姓们更乐意早睡早起,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倒是方便了隋采行事。
她家的老将军曾在褚都将军府的采清院为她的及笄日埋了三坛女儿红,跟她一个岁数。
“站住!”隋采心里一慌,没没脑地了来,“你是何人?为何夜闯将军府?”
隋采震惊地看着打的轿夫在将军府当门落了轿,怎么回事?大半夜还有客人?来见鬼吗?
十五年韶华,听上去就味不赖。
自察觉将军别苑周围设有暗哨,隋采也识相,她想,她这辈最好就在定安郡这个安乐窝过一辈,锦衣玉,醉生梦死。
☆、女儿红(1)
别说,一如既往地有范儿。
看着看着,隋采的角酸涩起来。
四人乘的小轿,黑魆魆的,倒是朴实。
只是这突然转过来的俊朗眉,让隋采看得心里一,好一个漂亮的男!
只见他目不斜视地朝将军府的大门走过去,两边的仆赶紧跟上前想要开门。
就在这个院里,她生活了十二年,这里的门槛来来回回得有上万遍了。
短短三年,隋家军早就改换面,成了褚国国君的皇家兵,一儿隋家的影都没了。
的觉得蓬莱岛果然比远邈岛好得多,有花有树,还有一只小虫。
没有看到雕梁里结蛛网,隋采颇安,心里默默地说:“老家伙,看到了吧,还有人记得你呢!”
隋采几个捷地起落,避开将军别苑的暗哨,换了平常的装束,朝着褚都的方向默了默。
终于站在将军府的门,隋采心里暗叹:糟老居然还有影响力!瞧这漆,新刷的吧,暗红的底,金的字。
男停了来,回打量了隋采一,眸似是吃惊,垂掩了许多绪。
褚国国君为了追念忠烈,赐了隋采一个“定安郡主”的称号。
女儿及笄老家伙是看不到了,这十五年的女儿红总该在坟前放上三盏。
“你是何人?为何阻止我家大人回府?”多嘴的仆站来趾气昂。
隋采心里酸得厉害,在门自顾自地跟自己叙旧,一会儿蹲来摸摸门槛,一会儿飞上去摸摸牌匾,却忽听见有轿从远过来。
只是今年却是个麻烦。
而那时,将军府闭门谢客,通府的主只剩隋采一个,夜夜酩酊大醉。
隋采快速躲在门的石狮后面,谨慎地瞧着来人。
三年过去了,谁还记得隋老将军那不争气的女儿,隋老将军有没有人记得都成问题。
传言老将军战死沙场那一年,整个定安郡的女儿红全了将军家的别苑。
隋采嗜酒,定安郡的人都知。
隋采费劲地仰眨,不让泪不争气。
“看清楚牌了吗?将军府!你
修直的手指从小轿中伸来,撩开帘,一个穿着青蓝长袍的男走了来,瘦长的在夜中显得弱不禁风。
从此,隋采以定安郡为邑,以将军别苑为家,再也没回去过褚国都城。
挠破了,隋采想,这褚都她必须去一趟,暗暗打算着掩了踪迹,快去快回。
老家伙活着的时候,常常恨铁不成钢地教训她:“养女儿十几年,还不如养三坛女儿红。酒越养越香,你啊越养越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