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晚上,有人侵ru他们bu落,阿妮蛮的母亲把她sai在两块大石间。唐军杀ru母亲的帐篷,很长时间没chu来。她听见母亲在里面从破kou大骂变成哭喊,又从哭喊变成低低chou泣。待几个时辰后,唐军从里面chu来,她冲jin去发现母亲除了衣衫褴褛,shen上毫发无损。多年后,等阿妮蛮明白帐篷里发生了什么,她已经在酒肆卖笑为nu,母亲也已经自丧其shen太久了。
这还是第一次听阿妮蛮说她的故事。羲岚原本以为,阿妮蛮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胡人傻妞。以前她还认为,国力qiang盛即是王dao,大唐的版块越大越好。可跟随哥舒翰军队前往潼关的路上,她想着阿妮蛮的shen世,不由开始重新思索战争的意义。这世上真有绝对的正义与奸邪么?就像安禄山,他是一个奸臣,但未必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权臣shenchu1gao位,急势当tou,被bi1到不得不反也是可能的。
羲岚忽然记起她第一次见安禄山时,他挂了一个东西在xiong前,于是对shen侧骑ma同行的阿妮蛮dao:“你耶耶的信wu,可以给我看看吗?”
阿妮蛮把用绳索系好的铜环递给她,她翻过来看了看,果然发现上面有老旧的跑ma图腾。联想玉环jiejie荔枝里的□□,联想阿妮蛮姓康,羲岚只觉得背脊很是凉shuang。她依稀记得,安禄山对李隆基说过,他父亲死了,他不曾娶亲。她与邢逸疏还讨论过,对一个早过了适婚年龄的突厥男zi来说,安禄山参加过葬礼却未婚有些奇怪。
到了军营中,羲岚要来了笔墨,在纸上绘chu了安禄山的肖像,问阿妮蛮:“这人你可认识?”
阿妮蛮惊呼一声:“这不是我耶耶吗?!”
“你耶耶可是叫康轧荦山?”
“小娘zi……居然识得我耶耶?”
事qing真如羲岚所料。这不是一场权力争夺战,而是一场血亲冤仇战。安禄山起反意并非言不由衷,开元年间逃离突厥后,他便打算让轧荦山消失,从此冒姓安。他不让杨玉环怀孕,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私yu,而是因为他丢了最ai的女人和女儿,也见不得李隆基和心ai女人开花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似那么没节制的大胖zi,居然如此心思缜密,城府深沉。羲岚开始觉得,这仗比她想的要难打。
她向阿妮蛮隐瞒了事实,只说以前曾经见过阿妮蛮的父亲,等战乱平息,他们会带她去寻父。她低估了阿妮蛮渴求见亲人的冲动。阿妮蛮偷走了她的画,很快从军中打听到,这人画像上的人是叛军首领安禄山。阿妮蛮说要到敌军里寻找安禄山,劝他停战,但羲岚和河泰都觉得这样有dian缺心yan,花了好大工夫才把她劝住。
潼关是个易守难攻的险地,战栅连云gao,飞鸟不能越,dao路狭窄得只容一辆车通过,连挥动长兵qi都甚是困难,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jin驻此地,哥舒翰加重城防,jian固自守。天宝十五载正月,安禄山在洛阳称帝,嚣张挑衅,哥舒翰也始终保持当个没嘴的葫芦。安禄山随即派儿zi安庆绪上前攻打,被哥舒翰军队轻而易举击退。于是,安禄山主力叛军徘徊在关外止步不前,足足五个月。
五月初,哥舒翰接到敌军qing报,说兵不满四千人,皆羸弱病残,疲惫不堪。看这qing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