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无言当即从安文卿手中将那古灯抢去,小心捧在手掌上,看着里面散的微光,的确是熟悉至灵魂深的气息。
从木屋深走来一人,看到有外人前来祭拜,只是淡淡扫一,那双里再没有从前的厉气与傲慢。
当第一缕朝阳照向安文卿的脸庞,他回过神来看着前的一切,微微笑起,一扫之前的阴沉。
连忙询问,声音里竟微微颤抖:“需要我怎么?”听的,是极度喜悦到紧张。
安文卿提着一盏亮着微弱烛火的琉璃古灯来到午灵山旧址,这里已经只剩一片未受影响的树林和一汪巨潭。
安文卿将执灯嘱咐自己的话转交给程无言:“既然诚心赎罪,
雾退散开,像是一团棉花糖回崖层层云海,安文卿傻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旁这个陌生人久久没有离去,上又透着一净清澈的神仆气息,程无言终于肯拿正打量安文卿,里些许疑惑,用神询问:你是谁?
被执灯着的那个人,会是怎样一个人?肯定也是个极尽温柔的人。
执灯一脸镇定:“我说的并不矛盾。你原先的怕是不能用了,现在这副偶躯也不适合,你在我这先住着,待我洗涤尽你上的气,教你一招重塑肉的本领。”他回看着已经跃然云海上的圆日,语气里竟是满满的羡慕,“人重逢,还是各自以原本的面目相见比较好。”
执灯突然说:“不过啊,你也不能这么快就原谅他,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或许你们的结局也不该是现在这样。”
本该是伤心的最终离别,安文卿是笑了来,呢喃:“父亲……”
他似乎明白前这个人是何人派来的――执灯。
安文卿微微抬起手上的琉璃古灯:“这里面亮着的,便是你之前没有寻到,叶致文剩的半灵元。”
被人看穿心思,程无言没有生气,反而问:“我只能到这样,那你说,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安文卿愣住,让自己尽快原谅顾玄弈的是执灯,让自己不能这么快原谅顾玄弈的还是执灯。
安文卿来到木屋前,木屋并没有门,一就能看到里面供奉着一座木像,这个木制人像倒不似木屋这般敷衍,雕刻得异常致,栩栩如生。
这一刻,安文卿似乎略懂执灯之前说过的话――“当你心中有,即使这个只是专于一人,这份会让你温柔对待其他人。”
云上三月,人间一季,这时间倒是没有相差。
你不好,那就甩掉他!找个更好的!”
安文卿拿起桌上的香烛,燃后双手合十拜了几拜,虔诚地在香烛座上。
安文卿提着灯,乖巧站立:“你想为他积攒功德,让世人供奉他,好让他元神能够重新聚集,可是你现在这样,收效甚微。”
程无言看烛台上自己先前供奉的檀香已经快要燃尽,便过来续上,安文卿安静在一旁等着他完这一切。
潭边有个木屋,很是简陋,看上去像是某个手工活不熟练的木匠早期练习作品,歪歪扭扭,但令安文卿意外的是,偏偏透着一诡异的。
执灯望着云海尽,有光似乎要冲破云层,他回望向安文卿:“看,日了。”
木像前面摆放着香火和贡品,上面立着牌位,上刻:午灵山山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