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留很快回来,手中端着两碗凉糕,都浇上满满当当的红糖,肩上雪白巾搭于手肘,笑着:“我回柜台去,至于徐公,大哥替你保密。”,话音刚落,谭栀便朝他眨了眨睛,算当他答应了,俏得很。
言归正传,只消一个诀儿,祁殊腰间的雕竹骨扇便掉落在地,祁殊不着急拾,面上勾起笑意:“来了?要不要八珍鸭,再饮一壶桂花酿?”
谭栀一颗心都瞧着地上的雕竹骨扇,再掉几回,他的骨扇便要脏了去,一时心疼极了,恨不得将骨扇攥在手中,拿沾巾细细去上尘土,自是不
谭栀自然,望着他弯掀帘去后院给他拿凉糕去,堂还稀稀拉拉坐了好几位客,皆是在着凉糕,个别桌上,还有绿豆羹,凉糕铺前有一株十年杨柳,遮去不少日光,以致堂在此炎伏月,仍是凉宜人,谭栀捂着眸瞧柳树梢,光线便影影绰绰地落中。
“他有事外,我不说你亦不说,他如何能知我吃去两碗凉糕。”,谭栀戳戳他的额,笑着应。
凉糕铺掌柜的是川蜀地人儿,在此开凉糕铺五年有余,每逢炎酷暑,铺里便乌泱泱挤满了客,全是奔着凉糕去的,凉糕绵细,之甜滋味红糖,喜甜的谭栀自然也喜,铺后寻了里边的位置坐,便朝柜台喊:“张大哥,来两碗凉糕。”
从前他与徐宴常来,久而久之便与掌柜的张留相熟,被唤作张大哥的张留一脸憨相,右肩搭一条拭汗的巾,洗的雪白,来到他桌前,憨笑般问:“徐公呢?若是他在,定不许你吃两碗。”
“若臭石此番回来不带些新奇玩意予他,他便半月不理会他。”,谭栀一面往后院院门走去,一面气呼呼地脑中想着,待一时的气儿消去,察觉炎日光落于上,人已来到对街的凉糕铺。
一碗凉糕足以叫人喜,两碗则足以让人满足而静心,酷之消去,接来便是去河海清宴戏祁殊,看是否能将雕竹骨扇拿回,谭栀抿了抿唇边的红糖,将银丢在柜台上,朝张留笑笑便了铺,往左边的河海清宴去。
这般一说,张留便笑着起,“张大哥现在给你拿去,红糖给你多放,这样可成?”
膳房后有一小竹窗,却仍是闷,空气中皆是八珍鸭的香气,河海清宴共两间膳房,一间供厨所用,一间则供祁殊单独所用,灶上的锅盖还在炖着八珍鸭,香气扑鼻,谭栀飞近瞧着,咽了咽唾沫,望向祁殊腰间的雕竹骨扇。
安悠,还能日日于塘前摘莲垂钓,对了,还十分凉,贴着树的纸张还展一角,显徐宴隽秀的字来。
那日不过是一时兴起化作小蚊虫去了河海清宴,戏祁殊一番,所得的喜却是许多,便也叫谭栀得了兴致,无事便去上河海清宴一番,祁殊大多时候在膳房制八珍鸭,谭栀便也时常落至膳房屋门旁的翠竹上,诀戏他。
一回两回还不觉有异,三回四回祁殊便知晓大抵是谭栀在捣鬼,却也不恼,由他戏,该制八珍鸭时,便制八珍鸭,叫谭栀平白吃了几回瘪,今日一河海清宴,他便惊奇地发现,膳房的屋门关得不牢靠,往回他只能在翠竹而不得膳房,今日有此机会,自然是眨的功夫便飞膳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