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啊。”电话用肩膀夹在耳边,我慢腾腾地打字,有不耐,“怎么了?”
“那瞿男就这么白死了?”我质问。
“要我什么事儿?问你自己!”
心猛地一缩,我意识反问:“我怎么知?”
“说两句话比茅坑里的石还!少跟我说那么多,你上收拾东西给我回来,就买机票。”
孟先生笑了笑:“把你懒的。差两天就打不通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事儿了。”
那天午,我刚把写好的一大段容删掉,突然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我从来没觉得这么愤怒过,这是一场懦弱的怒火。火山底岩浆翻,然而那上面的火山灰千尺厚,使得那岩浆小得可怜,只能徒劳地撞在石上,发细小的呜咽。
我被骂得懵了,不知该接什么话,只听她在那呼哧呼哧地着气,好半晌才扯着吼哑了的嗓说,“你回家一趟。”
她冷笑了一声:“你有事,你天天那么忙,没见你整个屁来。”
“就问问,毕竟闹得也不小,怕他们给你施压。毕竟瞿男这事儿明显有问题……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这不好好儿在这儿呢吗,能有什么事儿。”
我摸了摸后脑勺:“买张新卡方便啊,不然还得去重新办。”
“其实他们说得也没错。”孟先生净手,走过来住我的一边肩膀,“瞿男的家人已经拿了钱,说明他们对这个理结果表示同意,那不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它已经了结了。”
后颈一圈都烘烘的,我不大自在,说:“你这儿洗差不多了,我去洗澡。”
我把键盘往里一推,安静的房间里顿时发结实的一声“砰”:“回去回去,你考虑我行不行?”说着我一站起,整块的血全都突突猛起来,让人到轻微的晕眩,“有什么事儿你就说不行?”
“回家什么?我事儿多着呢。”
他没说话,只是望着我的睛。然而那目光里已然袒了一切。
“你在哪儿?”
我跟着笑了两声。
“我不知。学校的意思是想让我别添乱了。大概他们也知我没什么关键证据,不如就让这件事过去。”我觉得有些烦躁,“我当时也不该脑一立来,现在再说证据已经来不及了。明明都知这里面有猫腻,但是大家都不说;瞿男她爸妈更是……”
“你
我紧了电话,指在J键那条凸起的棱上来回抚摸:“我不想跟你吵。”
“问你两句话,你就那么不耐烦?”她突然爆发,震得我耳朵里嗡嗡直响,“你还有没有把我当你妈!”
“你不回来,你在学校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意识飞快地回了句“没有”,从他脸上实在看不什么端倪,我不太放心,“你突然问这个嘛?”
起来收拾,我帮忙把汤盆端到厨房里,收拾净饭桌,站在厨房的推拉门边上看着他洗碗。他瞥我一,笑:“守着我什么?”
“还能什么,写论文呗。不交论文怎么毕业?”
“喂?妈。”
“怎么突然想起换个新号?”他问,“这个号没你原来那个好记。”
他:“去吧。”刚转过又叫住我,问,“你们学校这几天没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