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绕着玻璃走了半圈,他就在受付柜台的地方,看见了肖桓。
车在健中心门停了来,习齐把袋里仅剩的财产一古脑全给司机,在他有机会数钱阻止他前,逃命似地了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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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桓扫完了场地,一个人坐在靠背椅上,同事走过来和他打了声招呼,还指了一手表,肖桓就了。习齐发现他的表很疲倦,甚至有些迷茫。
嘴上辣辣的让他再次泪盈眶,罐的声音、罐的形貌,还有录像带的最后,为他一个人展的笑容,全都鲜明地留在脑海里。他越跑越快,连自己都惊讶自己有这种速度,天边的云彩微一丝白肚,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天亮了。
张地将他抹去,又顺手撕掉了胶布。
电话那端忽然静止了一,习齐看见肖桓直了背,站在柜台前。好像在平复绪似的,深了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资格。也不忍心这样。
一段时日不见,习齐觉得肖桓的背影,竟变得有些陌生了。他的脸侧还贴着绷带,多半是被自己殴伤的地方还没好,习齐把脸贴在不起的角落,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既没有声,也没有移动。
他要去哪里?去公演的会场,然后想办法说服罐不要自杀?
司机问他要去哪里,还好奇地看了一他狼狈的样。习齐一时茫然起来,他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他现在的心好慌、好乱,和刚才决定自杀的心境,又完全不同。罐的遗言,搅乱了他心中的一池,让他再次迷失了方向。
连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习齐叫司机载他到市区,到肖桓工作的健房。如果是前一刻的习齐,是死也不肯让自己靠近那里的,但是他现在,忽然好想看一看那些人,那些和他有着羁绊的人们,即使只是远远看着也好。
习齐不断地跑,朝着学校的反方向,往大海的方向狂奔。他的手里始终抱着那个玻璃罐,直到确定那些男人没有追来,才息着在路边招了租车。
他赶快跑到离健房较远的对街,远远看着肖桓把手机拿起来,不安的表等待着。习齐把手机拿来,用手指抚了抚,才定决心似地接通键。
他支着颐靠在柜台上,习齐看到他左手边放着手机。肖桓把手机拿起来,拿在手心端详了一,咬了一牙,又把他放了回去,整个人靠回椅背上,就这样发呆了很久。半晌却又忽然直起了,抓起手机,了一个键。
「喂……喂?是小齐吗?是……小齐对吧?我、我是桓哥,你……你先不要挂。」
好像认定习齐会上挂断似的,肖桓的声音既惊喜又慌张。从落地玻璃里,可以看见他蓦地从椅上起来,急切地把手机贴向耳朵:「喂,喂喂,小齐,你还在吗?」
习齐慢慢地张开唇,满是涩:「喂,桓哥。」
他走到了健房的落地玻璃窗前,现在是清晨六半,健房七才开门。习齐却知肖桓会早一个小时来开门、清理场地和锻练自己。
习齐吃了一惊,肖桓手机的快速播号键只设定了一个人。果然过不了多久,习齐在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