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同,Ivy,虽然我对你家的况无从置喙,也不明白你的生命里,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可以想见必定是令你非常痛苦、非常难堪的事,也因此你才能把Ivy这个角,演得如此生动,如此……令我心折。」
福,」
似乎相当满足般,习齐看见罐闭上了。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睛:
不同于三个月前,那段孩气的遗言,罐的语气略带忧郁,却又难掩与生俱来的骄傲,但傲之,又带着一丝温柔。习齐不禁慨,这男人真不愧是天生的演员,总能将自己最动观众、最人无法自的一面,呈现在镜前,
习齐还在惊疑不定,屏幕上的罐,已经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开了,
「虞老师,你应该会是第一个看到这段录像的人,不过接来的话,不是留给你的,是留给Ivy的,我那位优秀的小学弟,请替我转交给他。」
「我没有资格阻止你什么、也没有资格涉你的生死
那些男人好像也觉得很有趣似的,停来和习齐一起观看。习齐全都在颤抖,看着画面里疲倦、憔悴,手指上还沾着血污,彷佛忽然苍老了十岁的罐,心又莫名针扎似地疼了起来:
「今天……听到你和我告白,我是真的很兴,也很惊讶。像我这样的人,在生命走到尽的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说他喜我,老实说,我觉得……好像有得救的觉。」
「很抱歉……很抱歉,Ivy。虽然你叫我不要歉,但就只有你,我觉得自己非歉不可。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该怎么跟你开,每次看到你一脸企盼、兴地和我打招呼的神,我都很想冲和你说,对不起,Ivy,我什么都无法为你,因为演完这戏,我就要死了。」
罐仍然正襟危坐着,他抬起了双手,指尖上沾满了泥土:
他总算明白,罐绝非不会动,也非理智过人。相反的,这个男人心中,藏着比任何人都还澎湃、都还丰富的,只是就因为太多了,太充盈了,一释放便足以把他淹没。所以他才必须学会收敛,学会冷静,学会无动于衷:
「嗨,Ivy,好久不见。我是罐,嗯,我想你看到这段录像,应该是我失踪很久以后的事了。就像你可能已经听说的,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世界上任一个地方了。」
罐长长呼了气,严肃而生动地看着前方,对着镜伸了手。彷佛他真的就站在习齐面前,紧握着他的手,习齐甚至可以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习齐本来一直忍着,没有再掉泪,但是听见这句话就再也忍不住。
「但是这也让我担心起来,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留言给你。虽然这么讲好像有自恋,不过我本来就是个自恋的人了,所以没差。我很担心,Ivy,我明白你正经历着生命中,最大也最困苦的难关,你和我不一样,我是觉得人生已经够了,已经无所眷恋了,和Knob一起走,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同时也是最大的幸
为什么又多录了一段?那多半是他杀了肖瑜,失去意识之后,罐背着他一个人录的影,就录在自己三个月前的遗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