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檀木暗中舒了一气，幸亏实习的时候也拼命，现在还适应得快。第一印象要紧得很，自己没那只“智商捉急型”那种爹可以拼，拼的只能是自己的能力和努力。

上班的第一天乔檀木就被埋葬在了信息轰炸的废墟。第一个接的项目是在浙江的一个上市辅导期服装企业。南悉把现有的资料一脑儿打包给他，什么公司资料、过往三年财务数字及附注、权及历史沿革等法律问题、行业相关政策法规、V行和外对该行业上千mb大小的pdf行业研究报告顿时糊了乔檀木一脸血。

期间这个项目上的王韩非和南悉又拖着他去开了两个电话会议，一个律师事务所的，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这是V行聘用的第三方机构，之前乔檀木看的财务报告和法律报告初稿就是这两家的，现在再对项目展一些电话沟通。

第一天上班，午饭就只吃了个三明治、给洛檎打了个电话讲讲上班第一天况；五多又空给他发了个短信让他先吃晚饭，自己则又一扎资料堆里。七八几个加班的同事去吃了个简餐，乔檀木也没去，一气看到九多才着脖披星月往家赶。地铁已经早已过了晚峰时段，清清冷冷，与早上拼死拼活挤上去时的模样那是恍如隔世。

为什么选择投行？

乔檀木承认以上四个因素都很重要，尤其是他现在立志养家的时候。而还有一个因素他却从未说，无论是姑妈姑父问起、还是面试的时候――即使这个回答说不定还能为他的面试加分、给面试官留深刻的印象――他在失去父母之后要努力挣扎着走来的时候，正好得到了敦V行这份之前申请的实习机会。他几乎于混沌混乱中已然忘了这件事，彼时得到，却当作救命稻草一般，不要命一般地活，昏天黑地。英国小老板得此犬效力动得泪满面，而其他老外同事多怒视乔檀木：“Shit!中国人真特么的是来扰乱劳动力市场的啊啊啊啊！”那时的乔檀木浑然不觉，只有投行这种对脑力力都度压榨的变态活计，才能让他从失怙失恃的痛苦里暂

所谓“深藏功与名”的典范。这也是后话了。

收好是肯定的，边接的大都是聪明人和英也是一个因素，去企业驻场调研时直接都与和公司最层对接、视野开阔又是一个因素，还有投行无论是发行债券、票、并购重组，设涉及的都是动辄上亿、十亿、乃至百亿的金额，压力大，但一旦成功，那种成就也是无与比的。

乔檀木边听电话边用电脑打字记录，电话打完，稍作整理就是两篇会议纪要完稿，用邮箱给王韩非和南悉。王韩非不置可否，南悉几扫完他写的纪要，倒不吝啬地表扬了乔檀木几句，写得快、纪要容也清晰全面，刚上班，不容易。

乔檀木靠着地铁扶手杆晃晃悠悠，看着地铁时而穿越黑漆一片的隧，时而是各有异同的站台，时而是光怪陆离的广告牌。他想起当年在敦实习时也是这般地周而复始，早地铁，公司，午饭三明治咖啡，甚至没有，继续活，天黑之后再坐上地铁，看着车厢里各式各样的人，侣、怪里怪气的艺术家、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颤颤巍巍的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