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其实和城中大夫大同小异，只是用药上多些罕见名贵的药材。

因此大抵半个太医院都光临了一次文宅，文无隅终于叫停。

病况既已确认无疑，也就不必搞得这般声势浩大。而且日日把脉、探针，文夫人没少受折腾。

曲同音第一天时领了御医过来，中间几日有小厮带路。

这天他来是受人之托，请老御医亲自chu山问诊。结果无chu不同。既然文无隅说不必再请御医过来，他也便同意了。

“这几天有劳曲大人了。”文无隅诚心dao谢。

“不妨，我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话里另有所指。

文无隅那dian浅浅的笑意没减半分，不打算问那到底是谁的花。

曲同音前晌打翻的醋坛微微还泛酸，于是ying着toupi接dao，“我今天来是受王爷嘱托，也让张老给你瞧瞧脉，你不为自己，也为得文夫人保重shenzi不是。”

文无隅默了片刻，diantou答应。

老御医认认真真探脉，边dao，“文公zi是否夜里少眠易醒？”

“是。”

“胃kou如何？”

“尚可。”

老御医闭着yan，不时地轻晃着tou，又把了会儿脉，最后dao，“文公zi的脉象较常人虚hua，不过无大碍，只是你要切忌过分忧思，少shi寒凉之wu，最要紧手脚不可受凉，你手bu及脚bu的xue位各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若为风寒ru侵，调治不当，极有可能落xia病gen。至于少眠，老夫这就开一副药方。”

曲同音坐一边旁听，这番话不免让他想起曾时在大理寺天牢所见的那场惨绝的针刑，受刑的正是yan前这位仿佛将此事忘得一gan1二净的文公zi。

文无隅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回看一yan，那怜悯的yan神，让他不禁轻笑chu声，“曲大人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曲同音移开视线。

这边老御医把药方交给他，嘱咐几句之后，说dao，“文夫人的病…”

文无隅诧异蹙眉，以为老御医习惯于官场周旋，而凡事都有所保留，急忙问，“有什么不妥？老先生直言无妨。”

老御医蔼然，忙接dao，“文夫人只要照方服药，自会有所好转。老夫以为药理是其一，心绪的疏解也尤为重要，许多病症，其实病在心，老夫冒昧，想来文大人夫妇这些年漂泊异乡，备尝艰辛，但二人相依相伴，从未离弃，而今文大人骤然辞世，虽说有zi为伴，可于她而言，仍是莫大的打击。必得好生开解。终日卧床也非好事，车ma劳顿于病ti不利，适当的走动并无妨碍，”

“多谢…”文无隅认真听着。这些话，来来回回这么些医官郎中，没一个往这边说的。

这厢曲同音笑问dao，“张老如何得知只有文大人夫妇二人相伴？”

老御医笑得和婉，“王爷ai护文公zi，老夫略有耳闻呐。”

曲同音恍然，他倒把这茬忘了。怀敬王生辰那日，又是赏赐又是鞭打，动静可不小。

送走老御医，曲同音没立刻离去。

文无隅自然不能赶客，陪坐着等他未尽之言，神se却比方才凝重许多。

曲同音心知为渊澄讲好话和自取其辱没什么两样，这不，还没提，人家已经知dao他要zuo什么，先拉xia了脸。

“其实吧，你也知dao渊澄很是自责，”曲同音壮士断腕般开kou，“就是过不去自己那dao坎，我能理解。”

文无隅定定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