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会办。”梁锦棠一应,目光仍是定地攫住她面上的神,养着耐等她的答案。
梁锦棠顾自躺得好好的,不答反问:“齐广云说,你是一时惊惧才致毒发。何事吓着你了?”
事实上,是在宝云庄的时候鸣给换的。
他平静如的徐缓声调反倒叫傅攸宁心中发,她颤颤地立在原地与他正面相持,咬着牙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不要怯阵。
傅攸宁未料到他会问这个,先是一怔,才喃喃:“糟了,我还没来得及同他讲邹敬案的线索。”
很好。
“我已转达给他,剩的事你不必,”梁锦棠脆利落地粉碎了她转移话题的企图,“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家伙,脑转得本就不快,偏偏又想许多。
齐广云为她行过针后,便叫梁锦棠将她带回来,说是若等天亮再自宝云庄回城难免引人注目。
梁锦棠自知这其中利害,便将持还不肯拿解药的齐广云随意揍了一顿,就带了昏睡不醒的傅攸宁回来。
虽齐广云再三保证她睡醒就无大碍,但梁锦棠仍是忧心,怕她半夜醒来不适,便在躺椅上窝了一夜,始终没敢睡沉。
她尚未想清楚,该如何同梁锦棠说明自己心中陡然升起的迟疑,她当真是觉得,梁锦棠不该跟她走。
半躺在窗的梁锦棠姿未动,只略带慵懒地勾起唇角,理直气壮地答:“我。”
。
“我……”傅攸宁心中踌躇,始终没敢抬看他。
此刻见她醒来,神还算不错,梁锦棠才当真松了一气。
可一想到早前梁锦棠说要跟她走时满毫不遮掩的愉悦,她就觉得这话有些说不。
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傅攸宁只觉脑中“轰轰”作响,周赧然发到几乎要燃起来了,却一时语说不什么话来,便赶紧掀被了床,慌乱的神四乱瞟。
嗫嚅半晌,最后却:“你……么不回自个儿房里睡?”
令人尴尬的静默。
原来威武不屈的傅二姑娘,就是被这事惊着了。
良久之后,那好听的嗓音才轻柔沉郁地缓缓:“我没明白,再说一遍。”
他必须得知这个呆究竟又被何事困扰,否则心总悬着。
她想起自己毒发前脑中混乱的思绪,心知有许多事该同梁锦棠说清楚,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我原本还想问问他,在我撤走之前,能否向南史堂的人示警!”傅攸宁不敢看他,却还在垂死挣扎。
梁锦棠徐徐起,背光立在窗,见人瞧不清他面上的喜乐。
静默。
“说吧,何事吓着你了?”
傅攸宁紧紧闭上了,深一气,豁去了:“你不能跟我走!”她说了她说了她说来了!
“你、你不能跟我走的。你是梁锦棠啊!便是你愿为太史门鞠躬尽瘁,那也该在朝堂而不是山野!”
梁锦棠对她这曲折又缓慢的思路已是脾气全无,只能暗自庆幸着,好在她尚肯坦白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