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原先默不作声听着的年轻人瞬间翻脸,“我不找ONS。”
――渡过愉快的一晚,敞开心灵,接受命运,与自己和解。听起来是一个浪漫而温馨的结局。
年轻人哼了一声:“屁翘不能怪我。”
等血检查结果。他说:“等我想通我的科幻。等我变成你――或者变成我。”
“不行。”他自嘲,“忘掉一切的我,你可看不上。告诉你吧,那个我大概就是三个月前那么混。”
“我请你喝酒,该说谢谢的确实是我。”
“够的,”年轻人嘟哝着,“冰棍儿,两。”
“……好吧,那确实太混了。”年轻人同意。过了一会儿,他呻起来:“可是你在等什么?你把我带旅馆,脱了衣服扔上床,然后一直等到现在!”
人渣先生没有回答。
他将额抵着冰凉的酒杯,脸埋在手臂里,喃喃自语:“这么说吧,我曾以为一切靠打拼,功利主义至无上,我有资格鄙夷所有不如我的人;又曾以为一切都是际遇,同理心能解决一切……顺便一提,我那个版本的你,的确没有应聘医院的守门人,毕竟时薪还不够买个冰淇淋。”
“并且也没有这么翘的屁。”他补充。
“分了。”
对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有交往中的对象?”
“噢。”
但他没有那样。
“你记日记吗?一个带锁的日记本。”他说,“我猜你没有。但如果你有呢?”
“不是,”他又看了一那个屁,“暂时不是。”
他笑起来,这回是真的觉得有儿意思。他问:“长期呢?”
还没讲完,还没发生完。他说:“还没编完。”
“你猜怎么着,”对方眯起,“我觉得你想泡我。”
“……可以考虑。”
他看了一,合地了声哨。
“你请我喝酒,告诉我该说谢谢的是你?”
一声:“故事呢?还没讲完吧。”
“你就不能忘掉那个科幻吗?”年轻人闭着睛控诉,额上盖着解酒降的巾。他的杰作。如果说他在那些轮回里学会了什么,那至少有一项是他学会了照顾人。
“最好不是,”年轻人狡黠一笑,“你那个全世界都是你的理论,你看上我是在对你自己发。不过我怀疑你那个版本的我有没有你这么神经质。”他轻佻地拍了拍那怪人的脸颊,冰凉的手指划一凝结的痕,“怎么样,人渣先生?你去医院当义工了吗?”
年轻人的屁确实很翘,醉酒后泛着浅红的健康肉比上一个轮回他自己那份好看多了,不过他还是没。旅馆房间狭窄而凉,他给对方盖上被,坐在床脚,轻轻地哼歌。
“告诉你一个简单的办法,”对方恼怒,“跟我睡一辈,你自然会变成我,连打鼾的声音都一样。”
年轻人笑了起来,举起杯:“好吧,不论如何。谢谢你提供了酒和笑料。”
“该说谢谢的是我。”他说。
“你对这个怎么这么?”
“‘两’,”他无意识地重复,然后吃吃地笑了,“骰的数肯定有哪里不一样。我没有你的德,也没有你的恶意,没有你的乐观,也没有你的缺陷……”
“你真不是想泡我?”对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