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比他痛两三倍。

奇怪的是，他gan觉不到痛，一丁dian儿都没有。他对痛苦麻木。

有架打则打，没有就照顾母亲、发呆、或者跟男人**。他在双的bu分里选择了同，因为青chun期的叛逆yu望依旧存在。这世界喧嚣sao动，他需要为自己制造一些沉静，譬如在结束的尴尬沉默中dian一支香烟。他们有些介意他年纪小，有些不介意。他自己不介意。他的pinang刚刚成年，灵魂却已经苍老衰败。

有一段时间他刻意忽略从前，不去想这轮回到了何chu1，他又成为了什么。后来有天他路过那条熙攘着酒吧的长街，从玻璃倒影里看到自己。

哦，他是那个混混。那个传染艾滋的同xing恋。

正如他所想的，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将由他自己扮演。所有年轻人，老人，穷人，富人，男人，女人，健康人，病人。他是病人，是病源。他终究还是患上了艾滋，命运就是不肯放他轻松。初ru征途的轮回乃至现在的一切，意义土崩瓦解。

以后的以后，他会变成什么呢？他想起那个持刀jin医院砍人的疯zi。等他毁灭了足够多的世界以后，等他对屠杀足够麻木以后，他是不是真的会去杀人？他对着玻璃倒影，轻轻吐chu一kou烟。

某一个夜晚，在一切游dang的思想沉睡以后，他梦见大地是他xiongkou的伤疤，许多铁轨横亘其上，延绵向群山。他在梦里沿着铁轨奔跑，试图捉住那切换铁轨的扳手，“吱呀”，那cao2纵杆已缓慢地倒xia。

他忽然很想见见自己，这片荒野上最初的旅人。

时间过去太久，重新生长的大脑记不清楚失恋的日期，他只好在那家酒吧门kou枯等了好几夜，齿间叼着一gen未燃的烟。等他终于跟自己重逢时，夜已经很深、很凉了。醉酒的失恋者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毫不示弱地盯回去，形如挑衅。

一场街tou斗殴一chu2即发，但是他问：“你想喝酒吗？”

“……什么？”

“喝酒，”他说，“你他妈不是刚失恋吗？”

他们友好地喝了一顿酒，没有打破对方的tou，没有谈起艾滋、失恋、或是xiongkou的伤疤。他们沉默地喝酒，像一对古怪的好友。

年长的那个他一直在哭，liu泪、啜泣、chou噎。但他明白那不是因为逝去的恋qing或者离开的恋人。很少有人真的拥有aiqing，他不是那幸运的一员。他的哀悼是自省的一bu分。至少有一句话被她说对了――那时的他，的确是自私而功利的。

当然，自私功利不是什么坏事。那意味着他还有一个目标，至少qiang于漫无目的地游dang，qiang于温和走ru良夜的无望。

他晃dang着自己的酒杯，一千种意义碎在shui波里。

年长的他在午夜前就回去了，他知dao那个他得准备明天的工作。工作，一种沉重的负担，一种闪耀的尊严。他竟有些羡慕。他该负担dian什么呢？他能负担些什么呢？

回到家里时，母亲已经睡着。他放轻了动作，站在洗手间刷牙，幻想着牙龈渗chu一丝粉红se的血迹。

他忽然想起来了。洗漱的声音没有吵醒沉睡中的母亲，却吵醒了他自己的忧虑。他们家从来不是jing1致有序的家庭，就连父母离婚后也不是。他们共用餐ju，而他不想把病毒传染给任何人。

他决定去zuo个检查。

他以为他看得懂这张报告单，但他似乎理解错了。怎么会是阴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