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吐血。

昭文帝问那鸨儿，“如此已经几日了？”

鸨儿答dao：“已经五日了，怕是……怕是不行了。”

昭文帝来不及去骂那鸨儿，见飞云双目紧闭，连忙将“九花玉louwan”给他服xia，勉qiang把他扶起运了一会功。飞云醒来，又是“哇”的一大kou鲜血，再次人事不知。昭文帝忙乱了一晚，飞云仍是毫无起se，时昏时醒，醒时便是吐血。昭文帝心中焦灼，再顾不得什么，抱着飞云大哭dao：“云儿，云儿，你不要死，你不能死！都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是死了，我也绝不会独活。”这是他近四年来第一次liu泪，飞云紧闭双唇，ruan绵绵地躺在他怀里，没有半dian反应。

昭文帝叫鸨儿选上好的人参熬了汤来，飞云牙关紧咬，只喂得一kou，便又吐chu。昭文帝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见飞云惨无血se，想dao：这样吐血，可怎么得了？一急之xia，突然把右手手腕放到嘴里，用力一咬，鲜血liuchu，他急忙扳开飞云的小kou，让那血liujin去。

昭文帝自幼习武，加之四海来朝的贡品奇珍不知吃了多少，因此这血对疗伤大有助益。昭文帝见大半的血都liu在外面，只有少半被飞云吞xia。一时血凝住了，昭文帝便又咬开左手手腕。如此两三回，见飞云面se稍缓，心中才稍稍平静。包了手上伤kou，端了那人参汤来，自己han得一kou，俯shen覆上飞云的嘴唇，用she2tou将他的牙关ding开，慢慢地度了jin去，用唇堵住，不让汤shuiliuchu。就这样kou对kou把一碗人参汤给飞云灌xia，方才发现自己浑shen早已汗透。

四十四　却为知音不能听

第二日昭文帝又依样葫芦，给飞云输血灌汤，这日飞云总算吐血少了。昭文帝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陪在飞云shen边，疗伤喂药、饮shi起居，皆是一一亲手zuo来。到得第五六日上tou，飞云虽然仍是人事不清，但已可以自己喝dian汤shui了。第七日上，飞云总算醒来，忽觉鼻前一阵血腥之气。

飞云醒转，闻得满是血腥之气，面前却是一碗鲜血，昭文帝正要喂他，飞云吓了一tiao，说dao：“我不喝。”

昭文帝dao：“此时说不喝已经晚了，今儿已是第七日。这血你若不喝，我便去倒了。”

飞云看昭文帝手腕尽是伤kou，僵持了一会，咬咬牙dao：“我喝。”

昭文帝日日喂他一大碗鲜血，饶他nei力深厚，到第七日上也有些支持不住，但见飞云终于醒来，狂喜不已，说dao：“你可算醒了，那日我真以为……”

飞云却象没事人一样：“纵yu过度，自然是死得早。”

昭文帝突然又gan到tou痛难耐，一只手撑着床边，忍不住低低地呻yin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日日喝了昭文帝鲜血的缘故，飞云总算嘴xia留qing，此后两日倒还安静，但是即使清醒时，也大都是神思恍惚，容颜惨淡，呆呆地不发一言。昭文帝暗想：若一碗血能换来他一日安静，那倒也是值了。想起一事，教院中丫鬟去找了一ju琴来。

这日飞云在昏昏沉沉之中，浑shen巨痛，心tou烦躁，忽听得一阵琴声叮咚，如那山涧溪liu，run泽心扉，顿觉宁静清凉，又过得一会，即沉沉睡去。原来昭文帝正为他弹琴，琴声中注以nei力，以助他疗伤。这日见得他闻琴而眠，心中甚喜，暗dao：怎的没早想到这个法zi？自此每日除了上药喂shi，时时为他弹琴，日夜不息。

飞云伤势稳定，一日日慢慢好转。但只过了二天，昭文帝便觉得指尖如割，十指连心，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