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蚕到死丝方尽

原来飞云那日一旦答应接客，多日不得见的客人蜂拥而至，几乎把怡红院门槛踩烂。飞云亦不拒绝，只教他们排好队，每日自早至晚，自晚及早，除了喝一碗粥外，更不休息，任凭嫖客百般蹂躏。就这样过得一个多月，怡红院客人越来越多。这日，飞云突然吐鲜血，昏迷过去，醒来后，又咬牙持了两天，再也支持不住。日日昏迷，每到醒时，

无比？”。心里竟无端涌起一阵寒意，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个寒战。

飞云转过去，窗外树影婆娑，一轮明月正缓缓升起。轻轻一笑：皇上，今夜你在中，必定是芙蓉宵吧。

自那昭文帝走后，鸨儿依约没安排飞云接客，每日好汤好侍候着，飞云的伤势也一天天好起来。但那些嫖客日日来扰，鸨儿只推说云儿病了，飞云也每日在房中并不理睬。这日又听得楼喧哗，然后有人和鸨儿争吵，越吵越凶，便听有人说：“我千里迢迢来看人，你却说他病了，就算是病了，也要拉来给我看看。若和我睡得一晚，我给你一百两黄金。”接着听得楼梯响，有人闯了上来，砰砰地打门。

匆匆赶到怡红院，那鸨儿来一见是昭文帝，立即吓得面发白，哆哆嗦嗦地说：“公，公莫要怪我，是那云儿自己……”昭文帝听得她语气不对，心大乱，奔上搂去，一脚把门踹开。只见飞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枕、被单上到都是鲜血，目惊心。

飞云一年来，这些事早见得多了，便去开了门。那人忽见一仙尘，不由呆住。飞云淡淡地：“你要便，无须吵闹。”

皇上大婚之喜，普天同庆，当然也传到江南。飞云不知前日边之人就是昭文帝，多时未得皇帝消息，听得他大婚，果然是娶了蒙国公主。仍是回忆起当年蒙国初提和亲之议，昭文帝却说因自己不曾婚娶，他也不愿婚娶。如今世事沧桑，前盟虽在，终于是锦书难托。飞云又听得那蒙国公主有倾国之容，想：皇帝文治武功，人中龙凤，那公主相貌，必定是上上之选，他总算能得此佳偶，自己九泉之，亦当笑。当年他那一片痴，却换来自己对他的伤害，他有了皇后，定可把往事彻底忘了，这样也好。

那昭文帝大婚前后，在中待了三个月不能脱。这三个月比起当年飞云回到成国，昭文帝音信全无那三个月又是不同。当年不知飞云的去，四寻找，虽然焦急，但却不比今日知其落，亦知他深受苦楚，而不能及时赶回的心中煎熬。无奈公主新嫁，蒙国国王亦不思归，昭文帝还得日日去陪着说话，晚上还得颜笑，去陪那新皇后，相思苦，无计可施。好容易送那蒙国国王走了，昭文帝再也等不得，也不去和那皇后告辞，便又一人急急赶回淮州，心想，云儿莫以为自己是背信之人，又不理他了。

昭文帝苦笑一，用力摇摇，想甩掉这莫名的恐惧之，寒意却越来越盛。沉默了好一阵，知是为了两国盟交，这周公之礼不得不行，咬一咬牙，便伸手去解那公主的衣衫。公主见昭文帝解开自己的衣衫，又羞又喜。昭文帝把她放在床上，也脱了衣服，神迷蒙，一言不发。随便得几，也不温存，即要。忽听得公主惨叫一声，他心一凛，忙问：“云儿，你怎么了？痛你了吗？”那公主脸顿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