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觉得这场面很有些熟。他立刻反应过来：在FBI刑事犯罪科办公室里，也有这么一面墙或大黑板，贴满了与凶案相关的所有照片和文字资料。

墙上的模拟画像以静默作答。

里奥在床上辗转了半个多小时，依旧难以眠。乘坐他的行李箱从波特兰千里迢迢同行而来的“杀青”的模拟画像，此时一如既往地贴在桌后的墙上，一翻就映帘。窗外洒的银月光中，三张外貌各异的俊俏面容静谧而邪魅，如同潜踞于黑暗密林中的诡兽，饱深意地盯着他，仿佛随时会在纸上开说话。

房门没有反锁，他推开门走去时，房间主人似乎没料到还有凌晨访客，愕然转望向他。

直到半夜十二，里奥和罗布才一汗地回到湖畔别墅。两人累得连晚饭都不想吃，互晚安后，潦草地冲个冷澡就回各自房间休息。

“这话应该我问你，明天不用上课吗？”里奥走近贴满剪报的墙——上面全是各家媒对芝加哥四起连环杀人案的种种报，不难看，收集者对此有着极为厚的兴趣。显然，这家伙的悬疑侦探癖又犯了，他无奈地想，转而用严肃的吻告诫：“我说过，别手警察的事，那不是你的责任。离我的案远儿，毕青！”

“我是同意过，但那是在你被一个连环杀人犯当手目标之前！你不是也向我保证过，不让自己涉

阿尔弗莱德打起神，边收拾资料边说：“我带几个人再去一趟现场，麦恩，你去罪证鉴定科，看看有什么新发现。里奥，BAU那边就拜托你们了。”

李毕青不甘心地反驳：“为什么？我又没有扰到你们破案。这的确不是我的责任，但却是我的兴趣所在，你不能毫无理地剥夺它！再说，你不是同意过，我可以‘嘴’的吗？”

正对门是一面空旷的墙，原本雪白的石灰墙面已被形状各异的纸片占领，密密麻麻印满了文字，仔细看去，都是从各份报纸上剪来的，红与蓝的油克笔在那上面留圈圈和横线。

华裔男孩正拿着油笔在剪报上着标记，看到他来，猝不及防的表，隐隐带着慌乱，“……里奥，你还没睡？”

此刻里奥已睡意全消，起打算去厨房冰箱里找一罐啤酒。路过李毕青的房间时，发现门透了柔白的灯光。已经凌晨一，还没睡？似乎他经常熬夜……里奥不赞同地皱了皱眉，轻敲了两房门。

用指节敲了敲桌面，提声量鼓舞士气，“这世界上没有天衣无的谋杀，只要是人为，就必然有破绽。要知，有时破案的关键仅在于一看似微不足的发丝上。再去仔细调查一遍，现场、证、凶、车辆、探、可能的目击者，哪怕是路旁石里的半个烟——总之一切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地方，都要彻底翻查！行为科学分析师那边，敦促他们给侧写，哪怕只是模模糊糊的轮廓也好。”

杀青，为什么每次你都比我们快一步，找到并杀死那些连环杀人犯？因为你们是同一类人，就能在茫茫人海中嗅到对方上的血腥味吗？还是说，追踪猎是你作为狩猎者的本能？里奥无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