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得那是幅殉教图。但是,文艺复兴后期的唯折衷派画家画的这幅圣巴斯安殉教图,倒是幅散发着重异教芬芳的作品。因为在他那可与安提诺乌斯[约110―130,罗皇帝哈德良的娈童]媲的肉上,毫无在其他圣者们上所见到的那种传教的艰辛和老朽的痕迹,只有青,只有光彩、只有丽、只有逸乐。
那白皙无比的,被至于薄暮的背景前,耀夺目,那亲作为大虎威习惯了弯弓舞剑的结实臂膀,被抬到不过分的角度,使被束的双手正好在发上方相交,脸微向上仰,凝视着天上荣光的睛安详地睁着。在的膛、收紧的腹、稍稍扭动的腰间所漂动的都不是痛苦,而是摇曳着某种音乐般忧郁的逸乐。要是没有深深左腋窝和右侧腹的箭,往往会看成是罗的竞技者,在薄暮中倚着庭园的树歇息的景。
这就是最初的、拙劣蹩脚的、突发的“恶习”的开始。
据说圣巴斯安生于三世纪中叶,后成为罗军队的近卫队长,以殉教结束了30岁多一的短暂生涯。他死的那年,即公元288年,正是克里先皇帝当政。这个贫苦,后来飞黄腾达的皇帝,以独特的温和主义为世人景仰。可副皇帝克西米努斯对基督教的厌恶,将效法基督教和平主义而逃避兵役的非洲青年克西米利亚努斯以死刑。百人队长尔
――稍过了一会儿,我以凄惨的思绪环视着我自己所面对的桌周围。窗边的枫树,将明亮的影洒落在我的墨瓶、教科书、字典、画集的照片版以及笔记本上。白浊的飞沫挂在那教科书的金书名、墨瓶的瓶肩、字典的一角之上。其中有的昏浊无力地滴落着,有的像死鱼一样,发昏暗的光泽。……幸运的是,画册被我瞬间用手捂住,才免遭玷污。
暗远景为背景,微微弯曲的黑树是他的刑架。非常俊的青年被赤绑在那树上。双手交叉。绑着两个手腕的绳系在树上。其他地方看不见绳结。遮着青年躯的,只有那松松地围于腰间的白布。
其他暂且勿论,上面的判断和观察,都是后来的事。
箭他那健的、青的肌,像是要以无比痛苦和乐的烈焰,从燃烧他的肉。但是,没有画血,也没有像其他巴斯安像一样画上无数的箭。只有两支箭,将静谧、端庄的影投在他那大理石般的肤上,宛如投落在石阶上的枝影。
希尔休弗尔德[1868―1935,德国科学家]所列举的倒错者特别喜好的绘画雕塑类,第一位便是“圣巴斯安的绘画”,这对我来说是个很有趣的偶然。这便于使人推测,在变态者,特别是先天变态者的上,变态的冲动与淫狂的冲动,绝大多数场合是错综复杂的、难以区别的。
在看到那幅画的一刹那,我的整个存在被某种异教的喜所摇动。我血沸腾,我的官充满愤怒的彩。那巨大的,几乎要迸裂的我的玩,前所未有地烈地期待着我的动作,责难我的无知,并气愤地息着。我的手不知不觉地开始了没人教过的动作。我能受到来自我的昏暗、辉煌的迅速奔涌而上的迹象。这时,突然它伴随着一阵昏花的酩酊而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