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少年用结结巴巴的蹩脚英语说,他要跟父亲讲话。
“嗷呜――”
结果与预想中差不多,他本无法与父亲相,基本没说过一句话。乎意料的是,没有孩的Katie却与他相愉快。她的角介乎母亲与朋友之间,既能给他过来人的关心和建议,又能与他天南地北地闲聊说笑。白祁的英语从那时开始凶残地突飞猛。
“但还是――
“我不能,Katie,你知我的况的。”
“如果你天有时间,要不要再来DC住一段时间?刚好樱花快开了,你还没见过樱花季的DC吧。”
“哦,如果你指的是行动不便的话,那些你不用担心,这里有很多便携式的无障碍设施可以买,列个单给我就行了。”
“我也很想他。”白祁说。
这中间只遗漏了一个小小的转折。关于为什么三兄弟能住同一人家,白祁一直觉得是机缘巧合,Katie却持说那是他的功劳。
Katie被他打动了。她把他的话转告给了男人,之后还会不时打听他的况。第二年夏天她一时兴起,邀请他到家里住了一段日。
然后有一天她班回家,接到了一个奇怪的越洋电话。
那是白祁第一次国。他或许不该接受那个邀请,但他还是去了。尽发生了那么多事,十几岁的白祁对父还留着一朦胧的、可耻的渴望。与其在亲戚家耗过一个暑假,不如去国开开界,他这样说服自己。
“他现在不在,”Katie说,“你有什么事呢?我可以转告给他。”
他的父亲在不久之后又一次离婚再娶,然后是第三次。作为一个中国人,他致富之后的生活方式倒是前卫。白祁并不关心他过得如何,反而一直与Katie保持着联系。每年夏天他都会去Katie家住两个星期,这个传统一直保持到那场车祸为止。
那是一笔非常纯粹的交易,亲戚家也没有费事造一温。白祁当时已经在中住校,只在周日回去一趟。等他上了大学,更是彻底断了往来。两个弟弟就没那么走运了,在那人家磕磕绊绊地长大,直到白祁工作之后将他们的监护权转到自己名。
“是的,我叫Katie。”
“你是他的妻吗?”
。
Katie大笑。
好消息是,他并没在金钱上亏待过他们。
“Katie,你能让他多给一钱吗?我需要和弟弟们住在一起。求你了。”他说得很混乱,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酬金足够多,或许会有亲戚愿意同时收养他们三兄弟,这样他们就不用分开,他的弟弟也不用难过了。
再狗血的故事,也是会平静收场的。就像现在,白昊虽然翻着白,至少听上去是在像样地拜年了。
在Katie的故事里,她嫁给那个男人两年之后,听说他的前妻去世了,留了三个未成年的儿。他不想养孩,所以打算把他们托付给亲戚。Katie觉得孩可怜,但那毕竟是他自己的事,而她也没有认养孩的打算。
“你有两年没来了,Oscar很想你。”Katie在电话那笑眯眯地说。Oscar是她家的哈士奇。“等着,我让他自己对你说。Oscar,你想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