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别急着拒绝,我邀请你还有别的原因。我发了一封邮件给你,这附近有一家医院最近在给自己的复健中心打广告。没有医疗保险的话会很贵,但据说很有效。你先去看一看邮件再回答我,好吗?”
白祁连三条街外的复健中心都不去,更遑论万里之外的那家了。但既然Katie这样说了,他打算过几天再拒绝。
“好吧,我会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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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辰川打着哈欠抓起牙刷,一打开房门,就看见门上粘着两颗巧克力,外加一张ai心形的粉红贴纸。
他将巧克力摘xia来,一颗揣jinkou袋,另一颗扔给正在睡yan惺忪地穿衣服的室友:“qing人节快乐。”
“对哦,qing人节!”室友猛地清醒过来,捞chu手机开始哒哒哒地发短信。
“小心别漏了一个。”许辰川笑着揶揄了一句。他这室友在篮球队里chu尽风tou,走三步路能遇上八个前女友。
由RA在这一天往门上粘福利算是学校传统,男生是一颗巧克力,女生则是一朵玫瑰花,据说是为了“让人人都gan受到ai”。校园里果然一派chun天来了的气象。许辰川绕过一对旁若无人卖力打啵的小qing侣,走jin了教学楼。
中国的qing人节比mei国早了半日。他早在一个月前就订好了礼wu,掐着时间送货到白祁家。那礼wu是一支跟他本shen一般中规中矩的钢笔,尾端刻了“关山”两个字。
许辰川很喜huan白祁的这个曾用名。它总会勾起他对chu事前的白祁的许多遐想。
小A已经坐在教室里了,遥遥地招呼许辰川坐到旁边,sai过一盒巧克力:“帮我消耗dian。”许辰川扫了一yan他脚边,果然已经堆满了众多炮友与潜在炮友的供奉。为什么自己shen边全是万花丛中过的主?
“你呢?”小A一边拆包装一边问,“你家那位帅哥送了啥?”
“国际包裹寄起来很不方便啦。”许辰川笑笑说。
尽guan如此,到中午检查邮箱的时候看着空白一片的包裹记录,他还是生chu了一dian寂寞的gan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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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祁丝毫没记起来这个日zi。
直到收到送上门的礼盒,他才意识到qing侣好像都是要过qing人节的。
很久以前,顾疏影对qing人节、圣诞之类莫名其妙的促销噱tou嗤之以鼻。他们每年只庆祝彼此的生日,每次送的礼wu也都是固定的――一个送画ju,一个送画。
顾疏影的画风华mei风liu、锐意四she1,一朵牡丹也能勾chu刀光剑影。他在这件事上格外任xing,兴之所至无所不画,意兴阑珊了就撕碎扔掉,并不以挥霍才华为耻。
“万一画完成了传世名作,我岂不是死了几百年还要被人考证三岁时的糗事,多可怕。”他笑嘻嘻地说。
但他很少画白祁,即使画了,也从不勾chu五官。
每年一幅肖像,白祁从轻衫少年长成男人的模样,在他笔xia却始终是空白的面目,颀长的骨骼,像一抹清幽淡薄的影zi。
顾疏影留xia的为数不多的作品现在都已经被烧得灰都不剩,只剩xia一张皱巴巴的碎纸。
白祁对着灯光举起纸片,看着上tou铅笔的痕迹。笔迹磨损得厉害,许多细节chu1已经消失不见。他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又觉得它清晰、深刻得可怕,仿佛一dao歃血的咒符,百年之后都消磨不尽。白祁一把合上了ch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