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你说是因为况很复杂。”

孔深丰坐在前面，发觉这通电话的不对劲，便转过来，问康以馨：“怎么回事？”

“我妈知了。”康以馨着手机收音孔，用气声对孔深丰。她一脸无奈，很无所适从的模样。

“我来说吧。”孔深丰伸手作了个手势。康以馨附向前把手机递给他，孔深丰：“妈，是我，以馨不大好，有什么跟我说吧。”

车厢的封闭太好，谁说什么话，周边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而车正在通往酒店的路上，停不来，因此虽然宁亦惟觉有一尴尬，好像也没法逃车去，只能听孔深丰断断续续地和康以馨的母亲对话：“对，是我学生……很难……不是。……小偬怎么说的？……不是，宁亦惟不是那种人。……我和以馨在瑞士，周回来。……没，我们不是只顾自己……对，那个复读机构还可以……妈，缓刑也可以考。……撤不了，对方不愿意撤诉。……他只是我的学生，何况他确实受到了伤害，等我们回来我们好好――妈？妈？”

孔深丰回过，给康以馨看了看手机屏幕：“挂了。”

康以馨把手机拿回来，锁了屏，自我安：“算了。”

说罢，她看了宁亦惟一，嘴唇动了动，宁亦惟在她开前便懂事地抢答：“没事！不用告诉我！”

康以馨好像被宁亦惟逗笑了，在暗的车厢里，康以馨的睛很亮，她的发散着，嘴唇抿着，笑得让宁亦惟有些难受，然后她靠过来抱了抱宁亦惟，手在宁亦惟背上搭了一秒钟便离开了，说：“是不告诉你，本来就跟你没关系。”

孔深丰也又转了过来，对宁亦惟说：“小宁，这些事你不必心。”

宁亦惟，车里便静了。

康以馨拿着手机低摆，宁亦惟看她像是在编辑短信，但到了酒店，她仍旧没有发去。

三，三月三十日，假第四天

3.1

早上七五十分，宁亦惟和孔深丰一块儿楼吃早餐，康以馨还没来。

拿了些吃的坐来，打量了一会儿宁亦惟上套着的康以馨给他新买的时髦衣，孔深丰凑过来问宁亦惟：“小宁，说实话，你后不后悔标了那么多机动时间。”

“唉，”宁亦惟戳了一块蜜瓜吃了，叹了一气，又警惕地四看了看，确认康以馨还没来，才小声对孔教授说，“我真的好后悔啊！”

“其实那天在飞机上我给你使过了，”孔深丰摇了摇，说，“你没看到，我以前也吃过这种亏，后来知了，人还是要留一手。”

宁亦惟又“唉”了一声，说：“我次必须减少二分之一。”

他的机动时间全用来陪康以馨逛商场，康以馨自己买就算了，还拉宁亦惟一起试，宁亦惟经常看了几行论文就中断了被推试衣间，回到酒店心俱疲，梁崇好像很忙，跟他又有时差，两个人好几天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不过今天没有机动时间，”他喝了果汁，颇有些激动地对孔深丰说，“因为我预约了参观对撞机！”

正说着，康以馨从不远走过来，宁亦惟上住了嘴。

孔深丰应对这种场面早已驾轻就熟，他非常自然地开启了一个关于LEP拆除过程的新话题，宁亦惟有模有样地跟上。康以馨走过来听了一句，发现他们又在说这种她不兴趣的东西，把宁亦惟衣领扯正后就匆匆去拿早餐了。

3.2

午从参观站上来，和带他参观的工程师了谢，宁亦惟又去了一次球形礼堂，站在加速轨前发呆。忽然间，他右肩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他吓了一，转去看，没看见人，心中正奇怪，梁崇的声音却在他左耳边响起来：“怎么还是这么笨。”

宁亦惟心里重了一，往左看过去，还没看清梁崇的脸，便被梁崇吻住了。

梁崇低着，嘴唇冰凉，他轻握住了宁亦惟的手，掌心带着寒意。

宁亦惟觉得梁崇肯定也很想他，所以吻得既又急，并不像说宁亦惟笨时那么随意，却让宁亦惟心酸，有很多很多绪，但难以表达。

公共场合，没有亲吻太久，梁崇离开了他一些，问他：“玩得开心吗？”注意到宁亦惟的新衣服，又：“我看你是乐不思蜀，准备寄居九年不被主人发现了。”

“别瞎说。”宁亦惟心虚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