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奕言声俱厉，那张脸虽然被易容得变了样，可那双眸中闪动着不一样的光芒，令人目眩。

当晚，裴蔺便离开了宅，那两对夫妇晚上并不留宿，宅里就只剩了沐奕言一个人。

“陛，”裴蔺喃喃地叫了一声，“你刚才说什么？”

“不对，是最后一句。”裴蔺凝视着她，满脸的柔。

“我说你目光短浅！”沐奕言哼了一声，“朕现在命你立刻城，和沐恒衍俞镛之商议攻城事宜，没个成效不用来见朕。”

裴蔺恼了：“你要是有这种念，我还城什么？要死，我们俩就死在一起。”

“床板掀起来有个密，通到另一座宅，那座宅里有我们的人，万一有什么意外，你可以从密脱。”

沐奕言挠了挠脑袋，困惑地说：“错看了你？不值得我喜？”

“万一你被抓了，也万万不可有什么轻生的念

裴蔺在的时候还不觉得，他一走，沐奕言顿时觉得整个人好像空了一样，没着没落的。

“陛终于承认喜我了吗？”裴蔺低声，“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沐奕言虽然风的名声在外，可裴蔺知，那是她从前为了明哲保、韬光养晦而伪装风，她骨里却是个传统保守的人，而现在这一吻，是两个人定以来第一次沐奕言主动吻他，让他那惴惴不安的心顿时落到了实。

他不在的这几个月，沐奕言和俞镛之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沐奕言会不会移别恋？这种念一起，几乎都能让他浑冰凉。

沐奕言的脸腾地一了起来，她的心中有些甜蜜，可不知怎的，又有些不安，沐恒衍和俞镛之的脸不受控制地在她前一闪而过。她咬了咬牙，摒弃了那份杂念，将手覆在裴蔺的脸上轻抚了片刻，略带嗔意地：“难你看不来吗？”

裴蔺一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放在唇边，一个个亲吻了过来：“我想听陛亲说。”

裴蔺呆了呆，顿时欣喜若狂：自从被困南疆以来，他除了思念沐奕言，心中更是隐隐担忧沐奕言对他的，他知沐奕言一开始喜的是俞镛之，而就他看来，俞镛之对沐奕言并非无，只是挣扎于断袖不敢正视罢了。

那柔的唇带着温，沐奕言的指尖一阵酥麻，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屏住呼，凑了过去，在裴蔺的脸上轻啄了一，又迅速地坐正了，满脸通红。

说着，她探手拍了拍，从袁霁祺那里顺来的匕首稳稳地被她系在腰间。

“大胆！”沐奕言忽然便沉脸来，“国难当，你还沉溺于短小，算什么大齐臣民？若是能事半功倍夺回北恒城，能救回多少大齐人的命？孰轻孰重，难你心中没有一杆秤吗？你若是如此目光短浅之人，就算是我错看了你，你便不值得我喜！”

裴蔺临走前千叮万嘱，事无巨细全交代了一遍。

恍惚中，裴蔺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坐在金銮殿上的帝王，不，又有些不一样，和从前相比，历经了战事的洗礼，责任和磨难让沐奕言威严了些，沉稳了些，浑上更增添了一种动人的魅力。

“屋外我安排了两个人在暗守着，如有意外，他们会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