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桌上的翡翠吊坠,银质基座温度瘆人,如同一块寒气直冒的冰。他冷得几乎拿不住,飞快拉开屉,将吊坠扔了去。
她开叫爸爸的时候,声音动听吗?
产权所有者:逍,28岁,Alpha。
因为
五十五层光线充沛,一束寸余宽的温日光照在瓷瓶上,阔叶里铃兰开了十几朵,花雪白,因为沾了,湿些微透明。
那个素未谋面的孩……真的快满一岁了吗?她是哪一天来到世上的?似乎是去年年末的某个雪天。那天,纷乱迷的白絮扑向了前窗玻璃,雨刮以最的频率摇摆,在玻璃边沿砌了一条凝固的雪簇,却怎么也刮不净漫天的雪。
手机突然发了不间断的嗡鸣声,郑飞鸾掏一看,三条新消息正好被前后推送到屏幕中央:
他迟早会有女儿,但不是这一个。
现居地:落昙市落昙镇26号,青果客栈。
这一个,是她卑劣的生父擅自违背了协议、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偷偷生来的,不受迎,也不被承认。
郑飞鸾面无表地删除了照片,然后,目光不可避免地悬停在了界面端一个熟悉的号码上——他并不知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但他知,自己(至少是寻偶症发作时的自己)已经和对方联系了将近一周。
他明白事就此陷僵局,不得不终止秦萱的话题,转而说:“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个不太妙的消息要告诉你:最近你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已经激起了不少人的愤怒。监事会一致认为有必要重审你的理层资质,以免你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损害久盛的利益。周五有临时东会,父亲也会席。从我听到的风声来看,就算他想保你,也未必保得住。在其位,谋其政,权职握在手里不是拿来任的,你务必好自为之。”
清晨的小古镇,曦光在画面中央折一串朦胧的六边形光晕。石桥上有一个瘦弱的青年,背对他站着。青年怀里抱着一个扎朝天小勾辫的婴儿,也同样背对着他,只一截又白又胖的胳膊,好似里捞来的白玉豆腐。
他的猛地一僵,脸微白。本想在主界面直接删除不看,可手指抖得厉害,反而划开了消息界面。
小小的、薄薄的,躺在几深木纹间,就像一个孤单的幼儿。
待往深里推敲,对方的信息素气场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扰了他的冷静。
这就是他全的记忆了。
于是,他看到了那张随信附带的照片。
“我知了。”郑飞鸾剑眉一沉,神凛若冰霜,“还有别的事吗?”
兄弟对峙,他从来都是于风的一方。
这就是他的女儿吗?
近照:[图片]。
黄昏,光线晦暗,闷闭的小屋里一条染血的床单。
郑飞鸾正想着这些,突然神一顿,意识到了不妥。他闭上,长长吐了一气,当那双睛再度睁开时,多余的温度已经从瞳孔中消失了。
甚至不应该存在。
她叫什么名字,长得像谁,学会叫爸爸了吗?
他伸指尖去碰,不慎抚落了一。
郑飞弈朝他咧嘴一笑,转离开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房门。
“没有了,周一上班愉快。”
许久,郑飞鸾僵的肩膀才一一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