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他都会把这个号码拖ru黑名单，然而第二天，它必定会重新chu现在白名单里，雷打不动地发来jin度报告，如同一颗割不掉的毒瘤。

郑飞鸾往xia拽了拽屏幕，昨晚的聊天记录多达五页。在交liu过程中，“他”以近乎威胁的kou吻要求对方加快调查速度，还追加了一笔数额惊人的调查费用。

但在清醒时，他对此没有一dian印象。

除了再一次徒劳地删除、拉黑，郑飞鸾发觉自己什么也zuo不了。

事qing正在逐步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监事会已经盯上他了，他坐的这把椅zi一天比一天不稳。如果不能尽快解决问题，也许到了周五，这间办公室真的会易主。

郑飞鸾别无办法，只能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备注为“江祁”的号码，发chu了这样一条短信：

今晚9dian，诊室等我。

第二十章

“你真应该早dian过来。”

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推开诊室门，放xia化验单，从冷藏柜中取chu了一瓶10ml的透明药剂。他又拆开一支新针guan，动作娴熟地加温、chou取、消毒，将药ye缓缓推ru了郑飞鸾tinei。

静脉注she1，针尖刺穿pi肤，先是一阵细微的疼痛，然后就漾开了奇异的冰shuanggan。

郑飞鸾闭着双yan躺在沙发上，放松肌肉，衬衣包裹的xiong膛缓慢起伏。药yeruan化了原先僵ying的血guan，焦躁的qing绪也随之一丝一缕散去。待一guan推完，他这壶喧闹、翻gun、彻夜不得安宁的沸shui终于冷却了xia来。

“好好躺着，全shen放松，心里别想事qing。”

江祁bachu针guan扔jin垃圾桶，顺手调暗了诊室的灯光，留给他一个惬意的休息环境。

喝完一杯咖啡后，江祁问：“舒服吗？”

“嗯。”

郑飞鸾慵懒地应了一声。

“这是nong1度最gao的注she1安抚剂，比之前的kou服药gao了18%，药效不长，24小时，还有成瘾xing，我只敢给你用这一次。”江祁神se凝重，“如果我说，未来你必须依赖它才能正常生活，你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吗？”

郑飞鸾没睁yan，半晌才讥诮地笑了笑：“比起向Omega低tou，我宁可药wu成瘾。”

“这不一样！”江祁立刻严肃地纠正他，“安抚剂用久了，心肺会产生慢xing损伤。要是每天打一支，预期寿命会降低很多，但Omega的天然信息素对你是百益无一害的。”

郑飞鸾终于把yan睛张开了一条feng，淡漠地望向对方，嘲讽dao：“怎么，连你也打算劝我认怂了？”

诊室nei骤然安静xia来，久久无人说话。

Alpha的自尊是一daogao压线，Beta们从来不敢轻易chu2碰。郑飞鸾再用这样的kou吻一问，江祁就算有一万个胆zi也被吓了回去。可报告单上那条急转直xia的红线实在太棘手了，要是现在不讲清楚，今后只可能更糟。

江祁深xi一kou气，谨慎地斟酌着用词，说dao：“以一个朋友的shen份，我当然希望你能ting过去。但是以一个医生的shen份，我不得不劝说你尽早接纳事实――戒断疗法在你shen上已经失效了。这是刚chu的信息素平衡报告，你的状态还在恶化，而且是加速恶化，这说明：我们之前的推测过于乐观了。”

“什么推测？”

“关于成瘾xing质的推测。”江祁回答，“我现在认为，你对那个Omega很可能不是表面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