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随着印桐的问题停顿了片刻，摇了，又觉得似乎没表达清楚，垂着眸给了答案。

“嘶……”少年抬手看着胳膊上暴的骨，轻轻地了气，“真疼啊。”

安祈站在窗前，握着安全斧就像个等待行刑的刽手。印桐试图说些什么引他的注意力，甫一开却先被冷风呛了一，捂着咙咳得冒金星。

“不洗一？”

“等一的，”他拉开衣柜，从衣架上拽一条领带，“等一就洗。”

淅沥的声在卫生间里响起。

印桐抬看向玄关的方向。他以为安祈至少要泡个十几二十分钟的，至少像董天天一样蹭一层来，结果声响了没两分钟就戛然而止，仿佛去的那位只是草草冲了个凉。

随后他就听到金属合页转动的“吱呀”声，防盗扣发了一声轻响，关窗的小朋友似乎犹豫了片刻，向他走了几步，却又停来，转去了另一个方向。

安祈并没有比他好上多少，他的小朋友浑都在发颤，他并不是什么的铁打的无所畏惧的小英雄，而是一个会害怕的，会打哆嗦的正常人。他的上布满了血腥味，还夹杂着些许残余的薄荷香，洗手的香气也在里面，闻上去就像雨后草地上的新叶。

那个场景就像是什么逐帧播放的电影。

沉闷的钝响蓦地钻浑浊的世界，清冷的空气一脑灌印桐的气。他像个肺痨病患一样捂着咙咳得昏天黑地，蜷缩着抬起时，正好迎上铺天盖地的污血。

安祈并没有理会他的慨，垂眸抿唇面无表，握着斧的手紧了一，抬便向不速之客砍来。他的动作很快，手却稳得毫无偏移，少年拎着床边扭曲的台灯扬手挡了一，料见无效后瞬间弃卒保车，扔了台灯逃到窗，抓着窗框就向上翻去。

印桐看着他握着领带走到自己面前，俯用那条厚实的布料轻柔地盖住了他的睛。血腥味和洗手的淡香一脑灌他的鼻腔，伴随着少年的手指在他脑后不停翻转。

倒是彻底把房间装成了恐怖游戏的场景。

他突然觉得想笑，而后就真的笑了声来。

安祈的表看上去有些奇怪。

印桐这才看到窗一直开着，飘起的窗帘上沾满了血迹，猛地一看就像什么泼墨的艺术品。

印桐听见锁开合的声音，看着安祈耷拉着脑袋关上卫生间的门，他并没有像印桐想象里的一样脱了衣服又患上选择困难症，而是只洗了手，依旧穿着那件血迹斑斑的外衣。

他看着床前的同居人一把回安全斧，陷在少年胳膊里的斧刃裹着一泼黑血，带着被削的小臂上的整块肉，“啪”地一声落在了地板上。

饥饿的胃依旧在不停地痛，晕眩的大脑因为缺血而泛上层层冷汗，印桐却像是觉不到了一样，闭着睛伸手握住停在自己耳畔的那双手，轻拽了一，顺着少年的胳膊环住了他冰凉的脖颈。

他压着安祈的后颈，着对方一凑近自己。少年细微的抵就像是浮在咖啡上的

这不是什么好闻的味，印桐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象，甚至产生了一种幻听，就像有个人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遍遍重复着。

“上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