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冷冻的话，至少那还是我自己的。”丁恩把一个飘在空中的颅召唤到手掌上，“说不定以后科技步，能直接逆转衰老呢？”

“……半个小时。”那双绿眸望他的睛，里面沉淀着幽深的疲惫，“今天还有半个小时，我就要回到现实世界去了。”

丁恩没有回答。格雷震惊地看着他――丁恩竟然会想……

***

“也许会现绕过这一步的法，让你的无知无觉长到成年？”格雷穿过投影，坐到丁恩指挥椅的扶手上，“虽然从现在来看似乎不太可能。”

格雷皱起眉：“你是说……要在还健康的时候安乐死？”

“但咱们明天还会见面呀！”格雷对方的脸颊，心脏砰砰直，“到底怎么了？这真的不像你。”

他一丁恩星舰指挥室一般的办公室，就被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形吓了一。定睛一看才意识到，丁恩以外的那些都是半透明的投影，正悬浮在空中。

“也是。”丁恩搂过格雷的腰，让他坐到自己大上，“在这个虚拟世界里，我们是神一样的存在，但在现实中就又变成会衰老死亡的凡人了。”

“不是安乐死！”丁恩辩解，“是在麻醉状况把血置换为特殊的冷冻，再极速降温……”

“当然，当然。”丁恩挥开所有投影，叹息着，一脸怅惘。

“你觉得哪种方案比较好？”

格雷冲他眨眨，调手写版准备划重。

“你真想这么？”格雷眉拧得更紧了，“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对于肉永生没什么执念的？”

他神闪烁了一：“――不过理论上来说，冷冻全或分肢最好不要等到完全死透――甚至不应该等到太过衰弱。”

“还是你了解我。”丁恩把一个不断从婴儿迅速长大成人的诡异投影移到中间，“但就算以后克隆人合法了，要把一个小孩养到成年，再彻底洗脑、植我的记忆…？总觉得不太人啊。”

“哈？”格雷语，“那不就等于――”

格雷定了定神，嗤笑声：“我还以为你会说‘全都要’呢。”

“你知现在的人冷冻技术还相当不成熟吧？”格雷打断他，“目前本没有成功解冻的案例，尤其是老年人。你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可是一个年轻的我！忽然知自己的意识要被彻底抹杀，灌输成一个老家伙，很可能会什么玉石俱焚的事。”他吐了，“到时候别把我在云端的意识毁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我可以选择全冷冻、只冷冻、保留细胞或者……”对方勾起手指刮刮鼻侧，“不太合法，但理论上也可以克隆胚胎存起来，直到关于克隆人的法规修改……”

“就像一个噩梦一样。被夺去

丁恩沉默了很久，难以启齿一般。

“……你能想象吗？”他终于喃喃，“每天从虚拟现实中醒来，一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吃东西没味，喝杯要去三次厕所，浑都用不上力……”

这会可真够久的。格雷投了个币，决定分一个模拟人格跟着尹凡回到海上的住所，自己则向丁恩的私人世界走去。

他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所以……冷冻之后我本来也没打算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