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被束缚着全shen，连tou脑也……”他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恐惧？“要到xia一次dai上tou盔，用上程序的计算力，才能意识到自己前一天有多么无理取闹、冥顽不灵――如果我还能记得些什么的话。”

格雷梳理着丁恩的短发，手指抚过他光hua的pi肤。丁恩的模型时常让他忘记对方已经垂垂老矣：“可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啊……没人会怪你的。”

“哦，他们确实不怪我。”丁恩苦笑，“那帮小崽zi只是拿我当老糊涂，屈尊迁就而已。要等到了这里，他们才会认真对待我的想法。”

格雷不知如何是好。丁恩一直是那么骄傲又自信的样zi，即使终于因为年迈住jin疗养院，只能在虚拟世界中主持公司事务，也从来没抱怨过什么。

“也许……也许每天要没有这几个小时完全恢复年轻，我说不定还能试着去适应退休生活，去适应……”

“……外面那个没有你的世界。”

格雷抱住他微微颤抖着的肩膀，虚伪无力的安wei在脑中转了几圈，最后chukou的还是：“……对不起。丁恩，对不起。”

两人依偎在一起。丁恩渐渐平静xia来，抬起tou，反而抹去格雷yan角的湿run。

“当然，如果有选择的话，我还是会选每天来这里。”他有些勉qiang地挑起嘴角，“就算会让现实世界更加难熬，至少这里真的……很mei好。”

“我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有朝一日研究安乐死这个选项，还拿冷冻遗tizuo借kou。本来以为就算病痛缠shen，我也会jian持期待第二天太阳升起呢。竟然单纯的年迈ti衰就让我受不了了……”

“丁恩……”格雷nie着他的手，“你知dao的，现在逝世者的虚拟人格各项权益都缺乏保障，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zuo。你现在对公司的控制也是因为你还在人世……”

“嗯，我知dao。”丁恩叹息，“你还需要我活xia去，我当然会jian持。”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格雷有dian慌，“我是说……”

他想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呢？是鼓励丁恩结束自己现世中的生命，还是bi1迫他忍耐每况愈xia的shenti，直到寿终正寝？

“很抱歉，我……我无法ti会你的痛苦。”格雷的肩膀耷拉xia来，“我觉得生命很可贵，希望你能好好活xia去，但又绝对不想让你难受……”

“那给我个理由吧。”丁恩笑了，“给我个jian持的理由。”

“我知dao在现实世界里活着肯定有很多不方便、不如意，甚至更糟。”格雷捧起他的手，“但有些事qing……目前还只能在现实世界里才能办到，只有我们才能办到！”

“‘我们’？”对方微微皱起眉，“宝贝，可你已经……”

“我是说――”格雷说漏了嘴，刚想找补，丁恩却摇摇tou。

“好了，我理解。”他贴贴格雷的嘴唇，“谢谢，我会努力的。咱们一起努力。”

“明天见。”

偌大的指挥室里，只剩xia了格雷一人，面对舷窗外深空中的漫天星斗。

第174章终dian之前

丁恩回过神来，发现面前摆着一碗淡se的糊糊。

一只枯gan1得吓人的手伸向碗边，拿起勺zi。丁恩皱起眉，看着那只手极其缓慢地cao2纵着勺zi探jin碗里，舀起一勺糊糊，向自己迎面送来。

这什么啊……他困惑。不会是……我的…？

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