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人静，寒风中送来更鼓的声音。他在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平素不何地，只要一想到柯绿华就觉得心平安喜乐，此时却思翻涌，一不祥的预笼罩在心。他天最喜随心所，此时诸事不顺，什么都左右掣肘，想到姜家，想到柯绿华，想到天江山，一个人盯着空的黑虚空，整整想了一。

这个念把他吓了一，他自小崇拜父亲，燕王在他里就如十全十的天神一样。一朝发现这个天神不过是个凡人，连自己都能轻易将之击败，心底之震撼，简直难以形容。

李昶心中一块石落了地，对谭昕更为赏识，大笑：“谭公如此人才，屈居幕僚，委屈你了。若老丈不嫌小王愚陋，我跟父王说，老丈从今以后在我帐可好？”这谭昕求之不得，忙屈拜谢。

第二天他正打算传话去让众人散布谣言，不想传令兵送来家书一封，信是晞的封印。李昶心底一动，展开信，第一页说他家中种种怪异事件，秀菱产了怪胎，供奉母亲喜容的大殿坍塌，杨靖造反，以及姜王抄了他府上的事，也提到柯绿华被平安接去，另一页则着重于杨靖透的鲜州黎州指挥使要起兵争夺天，让父王和李昶早准备云云。

一席话彻李昶肺腑，想到义兄铁勒和自己外公靺鞨领祚荣，一拍大：“老丈一句话，真是让人茅顿开！”他可以分别送信给大哥铁勒和外公祚荣，让这二人虚张声势在边集结军队，父王不知底细，自然回师。

“殿派人到军中散播谣言，就说西北蛮和北方各州的指挥使要趁乱攻汁。王爷再怎么急于速，也不敢冒着两面受敌的危险，必然班师。”

那谭公不以为忤，手捻着白胡笑：“这是一个最快的法，既然殿不肯，小老儿还有一计，虽然不能立时铲除姜氏四虎，但能阻止王爷渡江。殿可以趁此良机，整肃姜氏，削了他们兵权，这样一旦王爷驾鹤西归，这天再也无人能与王座了。”

李昶看罢大喜，如此一来，他倒省得麻烦大哥铁勒和外公祚荣了。他把第一页信纸藏好，拿着家书直奔燕王营帐。去见他父亲也正在看晞的家书，李昶跪拜之后禀：“父王，鲜州和黎州的指挥使不日就要兴兵，事不宜迟，咱们须速速班师。”

李昶跟谭昕一直畅谈到掌灯时分，心中于天大势更加了然。送走谭昕，他在帐回思良久，想到姜家人才济济，军权在握，父王对他们又极为倚重，自己与之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他心中条分缕析，轻重之间不过片刻权衡，已知自己若要在权斗中存，对父亲的孝就顾不得了！

“老丈说来听听。”李昶见这老果然智计百，心中暗暗佩服的同时，又暗叹他父王枉称一世英明，如此人才在鼻底三十年，竟然不知利用。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动，心底深隐隐地意识到，若自己得了这天作皇帝，恐怕比他父王作得好！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上一次运气好捡回来一条命，可不敢指望一次还有这样的好运。

燕王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渡江之举顿成泡影，无奈之长叹一声：“留姜老七和五万人守在这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