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zi若听了，江山社稷唾手可得；若不听，小老儿黄土埋半截的人，只怕黄泉路上，还能跟王zi你zuo个伴儿呢！”

李昶听这老tou说话无礼之至，嘿嘿冷笑几声，站起来，也不端茶送客，直接请dao：“我见多了说大话的，老丈不比他们gao明，胆zi倒是大得多！我还有事，不多留老参事了。”

谭昕正容dao：“老夫在王爷帐xiazuo了三十年shi客，第一年恃才自傲，第二年浑浑噩噩，第三年心如死灰，唉，二十多年眨yan过，人云亦云混吃喝。我本以为满肚zi的才华再也碰不到恩主，不想此次南征，亲yan目睹三王zi攻城略地，雄才大略，古来英雄豪杰不过如是，倒激起了老儿的一番雄心壮志。今日王爷大帐之上，王zi所说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可惜珠玉当前，碰上不识货的，也当作残瓦断砾，小老儿跟王zi一般灰心。说句不知daogao的话，王爷贪功冒jin，一旦渡江，贱必然休矣！”

李昶听这一番话大有dao理，心中一凛，对这老儿轻视之心顿去，屈shen为礼dao：“老丈既然如此说，又不嫌小王愚陋，不知dao何以教我？”

谭昕不敢受李昶礼拜，忙站起shen回礼dao：“不敢。这就是三王zi跟王爷的不同，王爷对老儿这样贱民chushen的幕僚，自阑曾多看一yan。其实草野大泽之中，不乏能人，古圣先贤ba将相于垄野，世家庶民之分，在上者不能太拘泥。”

李昶听这老toukou气激动，心中不由得想起当年初识柯绿华时，听她大言炎炎地嚷“仆人就不是人么？”想起她，乱成一团的心底微微平静，低shen扶起谭昕dao：“过誉了。老丈若有教诲，但说不妨。”

“我先前说有一计献给殿xia，若听了江山社稷唾手可得；若不听，只怕殿xia命危矣，并非老儿危言耸听。殿xia失踪三个月，这三个月之nei，王爷大病一场，兵权十之归了姜氏四虎，常言dao臣qiang则主弱，此消彼长，王爷若玉ti安康，则一切顺遂；若王爷一朝不虞，三王zinei无qiang援，外有虎狼环伺，那时候殿xia怎么办？小老儿一介草民，天xia乱套了还有个茅草窝棚豆浆铺zi存shen，三王zi你能躲到哪里去呢？”

一席话说殿昶冷汗涔涔而xia，想到自己被二哥手xia人追杀，一路狂奔到草原，差dian死在那里；又想到今日在大帐之上，室neinuan气袭人，他父王犹羽被翠裘遮shen——莫非父王就是因为害怕命不久长，才急着渡江坐上龙庭么？若真地这样，这天xia事还真地不可测了！

想到这里，他真心实意地给谭昕鞠了一躬，低声dao：“谭公必然有策教我。”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三王zi，与其让他们渡江失败伤了大军元气，不如挟天zi以令诸侯，矫诏召集姜家四虎，送zuo堆灭了他们。那时候殿xia大权在握，王爷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李昶听了，上xia扫视谭昕几yandao：“你这个计策固然快，可惜北方都城里还有我大哥和姜王，南bu未定，北bu已失，总不是个万全的法zi。何况我父王对姜家人十分倚重，我若行此叛乱之事，只怕立时送了我父亲的命，老丈可知比没娘的人更可怜的是啥？就是又没爹又没娘的！”说到这里，李昶长叹一声，“我本来以为老丈教我天xia大事，不想听到这番言语，难dao是我走yan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