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是召个太医来瞧瞧罢。”
陈昌嗣脸se有一瞬的凝滞,不过他旋即就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只是隐于袖中的手却紧紧握拳,用力之大,以至于有了几分颤抖。
他用着同往日一般无二的语气,笑劝dao:“陛xia可莫要如此。微臣的shenti,自己心里有数,纵然消减些,也不至于到请医问药的地步,陛xia这般兴师动众,倒是让臣惶恐了。”
季怀直倒是没有察觉到异常,只当是陈昌嗣日常的谦辞,他摇了摇tou,dao:“就请个太医来,哪里兴师动众了?昌嗣可莫要讳疾忌医。”
说着,就径直转tou对一旁的李福dao,“去请位太医来。”陈昌嗣还要再拦,却被殿门kou传来的声响打断。两人抬tou看去,只见杨文通从门kou一步一步地往里挪着。
这可跟他往日大步liu星的姿态大相径庭,季怀直只看了一yan,心中就大概有数了――这约莫是又被韩国公给收拾了。他眉mao一挑,嘲笑dao:“你又犯了什么事啊?”
杨文通抬yan瞪过去,眸中似乎还有几分委屈……季怀直被自己这脑补给惊着了:杨文通会受委屈?他不给别人委屈受都难得了。紧接着就听着他扯着嗓zi,不服气地嚎dao:“怎么就是我犯事了呢?!”
那边,陈昌嗣已经起shen,对着杨文通行礼dao:“杨将军安好。”
杨文通的目光这才转到陈昌嗣shen上,当即yan睛一亮,也顾不得和季怀直那diankou角官司,惊奇dao:“昌嗣,你这么快就回来啦?”说着,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拍他的肩膀。
陈昌嗣xia意识的要躲,但没等他躲开,杨文通就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僵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凝固、肌肉绷紧,竟显chu几分狰狞来。
季怀直“嘶”了一kou气,连忙上去几步,抢在陈昌嗣前面扶住他,呵斥dao:“shen上有伤也不知dao悠着dian?!”
杨文通缓了kou气,艰难dao:“……让我坐会儿。”接着,又是一阵兵荒ma乱。
坐xia不多时,外tou就传来太医求见的声音,杨文通满是意外地往门kou那探了探tou,kou中惊奇dao:“这么快?”
“不是给你请的。”季怀直冲他翻了个大白yan,“不过来的也巧,正好先看看你的。”说着,示意正在行礼的两位太医先到这边来。
“是外伤。”季怀直又冲当tou的那个老太医解释了一句,然后低tou问杨文通dao,“伤哪了?”
“……背上。”
季怀直伸手就去扯他的腰带,杨文通一惊,得差dian从凳zi上tiaoxia来,一把抓住季怀直的手腕,大声dao:“我来!”
季怀直满是不信任地看了他一yan,不过gan觉到自己手腕上的力dao,他还是犹疑地dian了diantou,“那行,你自己来吧。”就凭抓着他的这力气,脱个衣裳还是没问题的。
杨文通几乎是哆嗦着把自己上衣扒了gan1净,他上半shen都被绷带包裹地严严实实,跟又穿了一层衣裳似的,方才伤kou应当又撕裂过,此刻正往外洇着血迹。
yan见随着他的动作,洇染的血痕越扩越大,季怀直几乎是青着脸an住了他,示意一旁的太医上前帮忙。
拆了那绷带,后背上的血痕就没有了遮掩,数十dao鞭痕纵横交错,几乎每dao都见了血,有的结了痂、有的还在往外渗血……
季怀直狠狠地chou了一kou凉气。
杨文通闯祸能力一liu,时不时地就得被他爹收拾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