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遇到阿笙，又想到郑家兄妹、杜红蕖、罗成，想到许多死去之人的面目。他去太湖，去落梅庄，又去东海，去开封，去南疆，最终来到这里。他想到青虎门那一夜。

末了，传志将梅花刀抛在清宁面前，：“这是你哥哥的东西。”

“认了，他一定很伤心。但还是认的好。”传志，“阿柔姑娘说，郑夫人当年，是带着清悄悄嫁南华剑的，清恐怕不是郑竟成的亲生孩。我那时还想，只愿郑姑娘永远不知这件事才好。”

“你说的是。”传志笑了。

阿笙向手心里哈了两气，搓得一些，捂上传志的耳朵。他们走到山，儿长嘶一声，快地跺了跺脚。传志扶阿笙上，望着漫天白雪，：“咱们回家去吗？”

“是，走之前我同邻家的说，咱们走后七八日，就将门前的灯上。此番回去，大老远便能看到吧。”

“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阿笙。

他哈哈大笑：“你说的是，往后的日，可还长着呢！”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纷纷扬扬，悄无声息地洒落来。

传志又：“可我是谁的孩？”

阿笙拂去他发上的雪，提醒他小心脚。又听他：“等咱们回家，我去山里砍一竹，你一对竹杖，咱们一人一支，你怎样？”

他拉过阿笙，推开这房间的门，外明亮的天光倾来。他弯腰背起阿笙，再没有说一句话，大步走了去。

清宁回过神，抱起那把刀追门外，但见雪中一足印渐行渐远，山间万籁俱寂，听不到任何声响了。



阿笙：“我也不知，你希望他认来吗？”

“为何要等到七八日，发那日就上，不是更好？”

“那可真是好东西。”

郑夫人已经疯了；纵使她没有疯，她也不曾问过那女的名字。那个善良的、为她送鱼、陪她聊天的年轻的姑娘到底是谁？世上再也没有人知了。

传志问阿笙：“我是谁？”

阿笙想了想，亲亲他的肩窝：“你是我的传志，时时刻刻记在心上，从此往后也不会忘记。”

传志没有回：“你爹爹和哥哥都死了，只剩你两人，你要好好活着。”

传志背着阿笙山，走至一半，忽开：“九叔临死前，是不是认了郑夫人？”

儿奔跑起来，风和雪从两人边呼啸而过，传志听到阿笙说：“灯油很贵。”

好在她的骨灰，还葬在太湖畔。传志为她种了许多松柏，还有一株垂柳。等到寒冬过去，天到来，柳树会生新芽，长柳絮。柳絮会漫天飞舞，好似一场雪。传志生在冬末，兴许那一天，也是个大雪纷飞的日。

清宁惊愕地抬起来，问：“方公，你……你若准许，我愿替母亲以死谢罪，但求你饶我娘一命。”

―全文完―

阿笙笑：“竹杖很是好用，横着是扁担，竖着是拐杖，你若用来打架，也不易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