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宁氏别墅,依旧是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无人睡。
“十一。”他坐在沙发上,一字一句说得决无比,“你放心,就算父亲不同意,我也会帮你把肖然抢回来。”
无极,暗社,都只是陪衬而已,无论如何,都免不了一败涂地的结局。
“对你而言,只要能报仇,所谓黑白两的立场也不是太过重要了,对吧?”
“我的父亲,烈焰之主周桀,同样也是替天的幕后领导者。”
“我晓得了。”如此事实,被他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不是说生生死
想必这也是烈焰和所谓白势力作的协议。
这个问题太突兀,祁白手指本能地回拢,慢慢攥住了面前的枕。
“不必了,那样会死伤太多人,我和肖然都承担不起。”林时伊闻言反而笑了,抬手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肩膀,“阿霁,就算是要抢他回来,也应该我去啊。况且我太了解肖然,他若知你的决定,定然不会同意。”
这个答案是三人早就预料到的,只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自己造的孽,为什么要让兄弟来偿还?
相隔咫尺,却如同拦着迢迢银河,这样的距离,遥远得无法及。
“你讲。”
暗社已经撕毁盟约和烈焰再度勾结,一直躲在暗虎视眈眈,替天不肯罢休,烈焰又伺机而动,无极如今于腹背受敌的局面。
“随你。”
祁白静默半晌,平静回答:“你若想说,自会告诉我。”
转走向床铺,“我累了,要睡了。”
原来如此,一切都是设好的局,只等着既定的猎自投罗网。替天隶属白势力,却实际被黑的龙掌着,这背后的曲折与阴谋早已不是他们能够猜度和想象的,而周少庭的父亲,也就是这个从未面的周桀,才是毫无悬念的最大赢家。
心压抑得难受,祁白阖上睛,声音沉静。
旁边的尹宸星蓦然深深叹息,无言地抬手遮住了睛。
“我知啊,但是肖然不会害怕的,所以我也不怕。”林时伊垂眸,长长睫瞬间掩盖了底一丝寂然光影,他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温和,“从加无极那一刻起,我们就有此准备,能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真的没关系。”
“我在这陪你。”
周少庭站在床边,看着他钻被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迟疑良久,一字一句:“小白,你似乎从来没有问过我,烈焰和替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肖然还被困在烈焰,楚霁已经着数次恳求楚穆,试图令其继续向烈焰交涉,然而均被后者断然拒绝,理由是不能为了一个人放弃无极整的利益。
肖然也许回不来了,这个念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楚霁,直刺激得他几发疯。
一语惊醒梦中人。
楚霁狠狠地攥紧手指:“你明明知,以周少庭的格,绝对不会放过他……”
而后谁都没有再开,屋中灯光尽暗,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声。
在近日与替天的争斗中,表面上看起来是无极占了上风,但事实上,损失有多么严重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