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军似乎是在借此提醒他不要妄想打坐收渔利的注意。
燕王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知dao好汉不吃yan前亏的dao理,一度派使节频频示好,以表诚心。
零碎的战役一直持续到咸安五年的秋天。
等虎豹的铁骑终于踏jin长安的城门,已经是行将ru冬的时节了。
这场无休无止的动dang是大魏末年的象征。
故都还是当年的故都,旧的时代却被战火摧枯拉朽的毁去,留xia山河疮痍与民生凋敝。
当守城的将领开门投降的时候,沈煜正坐在空旷的大殿上。
以往明晃晃的灯盏nei是燃尽的烛蜡,满室昏暗。gong娥nei监仿佛都知dao大势已去,比树倒后的猢狲散得还要快。
短短一年的时间,他在上百个夜深人静里骤然惊醒,在一次又一次的军报xia寝shi难安,年岁未过四十,却熬chu了两鬓的斑白,到如今,沈煜忽然有种宿命难违的gan觉。
他消瘦而孱弱地坐在那里,浑浊的yan光缓缓扫过两旁暗淡的金碧辉煌。
也许再过半个时辰,季长川的大军便会将这个地方团团围住,长剑指在他脖颈xia,再拎着人tou走chu去,展示给大魏千千万万的zi民看。
死其实并不可怕,也并不让他畏惧,但沈煜仍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他不好se,不贪财,未曾沉迷享乐,每日夙兴夜寐,拼劲了全力想为大魏某一个更好的将来;他也没有妇人之仁,只要对王朝有异心的,无一不是斩草除gen,永绝后患;他甚至创造了一支qiang大的军队,有着雄厚的财力和武qi――可是为何这些臣民会背叛自己?
为何祖宗的疆土会丢在他手上?
他会难dao比先皇帝,比宣宗皇帝更为不堪吗?
这是他冥思苦想许久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萧索的北风从四面八方的feng隙里钻ru,将墙上那幅清冷的画像chui得波澜微动,茹姬平和的眉目好似一瞬间鲜活起来。
殿xia的老gong女步伐轻缓地走上台阶,把一杯刚煮好的re茶端到他手边,一如既往地默默收拾好桌上凌乱的书册。
禁庭里的太监们早就不来伺候了,一壶茶从re到冷再至见底最后蒙尘。所有人都带着观望的态度,想看看这天xia到底几时会易主。
沈煜慢慢地转tou瞧了她一yan,嗓音低哑开kou:“陈姑姑。”
年迈的gong人掖手而立,礼数周全地站在shen侧。
他苍白地问dao:“你觉得朕……zuo错了吗?”
是天要灭大魏,还是他,灭了大魏……
气数已尽的咸安皇帝连最后能说话的人也没有了,他面对这位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gong女,也觉得有几分可怜可笑。
“nu婢,不敢妄议君王。”她垂眸答完这一句,忽又抬yan,静静地补充dao,“只是当年凤栖gong中,锦帐之nei,圣母太后抱着初临人间的陛xia,曾对nu婢说――
“‘希望将来,煜儿能够成为一个ai民如zi的皇家zi孙。’”
沈煜端着茶杯的手倏忽一顿。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冲着荒凉的gong殿无声无息地笑了笑。
殿门kou的微光照chu外面晴朗的天空,半dian也不似gong中的阴暗chao湿,沈煜忽向往的眯起yan,虚弱且疲倦地说:“姑姑还记得,当年朕小的时候,你常用来哄我开心的那只拨浪鼓吗?”
“朕想看一看,劳烦姑姑,替我跑一趟。”
老gong女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