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屋zi去，案几上的奏折与书信上落了厚厚一层灰，朱笔和砚台更是gan1涸了好久，光是从这书房nei光景便看得chu献帝荒废朝政，许久不曾亲政了。

因为实在太暗的缘故，穆离鸦顺便dian燃了桌上的那盏金丝琉璃灯，俯xiashenzi的同时，他留意到自己从肩tou散落xia来的发丝是雪一样的白se。

早在踏ru这里时他就gan受到了某种极其熟悉的气息——如此静谧，又如此缥缈。不远chu1摆着一面jing1巧的铜镜，借着那dian黯淡的火光，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模样：纯白的发丝中不掺一dian杂se，yan瞳碧绿，眉心一dian红痕，与当年的祖母如一个模zi刻chu来的，完完全全是妖wu的模样。

“又变成了这个样zi。”

“严格来说，这里已经不算是人世间了。”

听到薛止说话，他侧tou去看，“和承天君的住chu1一样？”

“差不多是这样。”

上一次他显louchu这般姿态是在承天君旧居。神明之地容不得半分虚伪，万wu都将显chu真实模样，尤其妖鬼邪祟更是无所遁形。

因为迟绛长久盘踞于此的缘故，这座gong殿变成了与那时间静止虚无之地相仿的存在。

“那就说得通了。”他皱起眉tou，“可你那里没有这样重的血腥气和妖气。”

“我又没有杀人取乐的ai好。”

“这么说她有了？”

哪怕同样静无人声，在承天君住所他gan受到的是难以言说的心安，这里却只有永无止境的阴森。

“这是自然。”

薛止先一步chu了书房。外tou的同样看不到一个gong人——哪怕皇帝不在，御书房外也该有人看守。

“太安静了。”穆离鸦同样察觉到了这dian。

从他们jin来到现在都没有听见一dian人声，再想到那nong1重的血腥气，最坏的可能就是这里除了他们和那个女人再没有活wu。

“看天上。”

天京城被永无止息的夜幕笼罩，本来是这个样zi的，但此时西侧那门楣朱红琉璃瓦碧绿的奢华gong殿上方浮着一片足以取代太阳的光亮，将所有事wu照得亮如白昼，也为他们指明了dao路。

“这么显yan，省得我再一间间去找了。”

薛止跟在密dao里时一样走在前面，可还没走chu几步他就被迫停xia脚步。

他很是不解地朝着shen边人看去，好似在询问他为什么要这样zuo。

穆离鸦将手chou了回来，缓慢但jian决地摇了摇tou，“到这里就够了，剩xia的路我一个人走。”

“为什么？”薛止不明白他的意思，或者明白了也只当zuo不明白。

“看这个。”穆离鸦指着天上的那样东西，“又不一样了。”

在他们从皇陵赶来这里的这dian时间里，那朵莲花又绽放了一些，完全绽放只是时间问题。

这朵莲花不止是他们的，更是天xia所有生灵的cui命符。

“我看到了。”

“我一个人对付那女人，你要zuo的全bu就是去救宣武将军，阻止仪式。她的人先我们一步，应该早就到了。”穆离鸦比任何人清楚他的ruan肋在什么地方，又该怎样让他说不chu话，“宣武将军如果死了的话，谁来为天xia苍生平息战事呢？你会容许这种事发生吗？”

“那你呢？”

“我不会有事的。”

薛止看着他，想要看chu哪怕一dian说谎的痕迹。

小时候这个人的谎话一直都很拙劣，不过是他心甘